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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子女多的家庭确实难以一碗水端平,但正常家长至少都不会差太多,不叫哪一人寒心。
有些不配为人父母的,碰上乖巧听话的便使劲奴役,谁更心疼家长辛苦,帮得越多,家长反倒觉得对方好欺负。
“她最心疼你,你却觉得她好使唤”,这样的事儿古今都不少见。
过了一会儿,沈朝盈也起身去了厨房,跟她们一块吃芋头。
又烫又软,香甜粉糯,沾了锅灰的芋头扒开,更衬得芋肉雪白,一时间灶前全是斯哈斯哈的烫得抽气声。
阿福回来了,见宁小山也在,倒没有太意外,自顾继续备菜。
说不必她们帮忙,沈朝盈还是带着大伙留了下来,即便是洗洗菜,择择菜也是好的嘛!人多心齐,有利于氛围团结。
果然,厨房热闹,伴着阿福刀底下笃笃切菜声都轻快了起来。
沈朝盈一面给阿福提要求,“这鲤鱼一尺多,还活蹦乱跳的,真难得!要么煎一下然后煨,留整条样子,漂亮、寓意也好。”
又说那萝卜,“拿来做一道萝卜丸子,有块三成肥的豕肉,切细细肉糜,要多切,少剁,这样丸子才嫩。用这丸子汆汤,只放些盐跟胡椒暖身都好喝得很。”
阿福直接从案台边走开,那意思是谁要求最多谁来。
沈朝盈嘿嘿闭上嘴,“随你,随你。”
不过到了饭桌上,鱼到底还是按着她的要求红煨了。
宁小山之前跟她们打交道少,也是现在才知道阿霁怎么一点儿也不想走。
确实是……温馨。
他红着脸举杯,这一回是真喝多了。
依稀还记得去年元正,那时候跟阿翘出去出去逛街,看傩戏……沈朝盈记得那心跳加速的不舒服感,于是今年便没有去,不过还是催着其他人出去走一走,“去涤荡下你们心境。”
阿翘想去,但阿霁吃得有些醉,陪她不动,小五便自告奋勇,阿福一向是个闷骚宅男,最后也就她们两个年纪小的出去逛了一圈,还不到半时辰就回来了。
彼时沈朝盈在教另外几人国粹——她请人帮忙做了一副竹牌麻将,是前段时间专为守岁做的。
沈朝盈一面给她们解释规则,抬起头惊讶:“这么快回来了?”
阿翘买了很多零嘴,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在嚼嚼不停:“人太多,什么也看不见,还不如早些回来放烟火。”
小五呵呵笑道:“碰见县令与县丞大人了,他们同小娘子问好。”
阿翘一拍脑袋:“唔!对,崔郎君和宋郎君都在。”
沈朝盈神色如常地点点头,“县署的人今日都在外头巡逻?”
“可见当官也辛苦,不似我们能在屋里坐,烤火。”小五感慨。
“你傻,那是我们县令有心,实则多少大官不管我们,照样卧高床。”
一向养尊处优的世家子顶着冷风整夜维护坊内居民安全,确实是很有责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