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何红药皱眉,问下头的侍女。
侍女低眉道:“是,公子出去了。”
“是么……”何红药喃喃低语,转身离开王怜花的院子,往自己的屋里走。
上一次,他想对朱七七和熊猫儿做坏事的时候,就刻意把她打晕,不让她搀和。这一次,他又撇下她一人出门,看来此次他要针对的人,很可能也是她认识的。
是沈浪?是熊猫儿?是朱七七?还是金无望?
而且,他不带她去,就证明他要去的地方离此地并不远。
何红药思忖片刻,理不出头绪,且此刻也感应不到他在何处,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红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外头传来“嘀咯哒﹑嘀咯哒”的马蹄声,何红药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
她披衣坐起,立时打开房门,却见一人策马,欲从宅院偏门而出,那人一身黑衣蒙面,出门后就往四周看有无人,见着何红药开门出来,此人一愣。
“什么人?”何红药沉声问。
这人见何红药是从宅院中一间大屋里走出,衣服打扮不像侍女,神情倨傲,颇有一番气势,心道此女身份恐怕不凡,不知是公子新进的哪个宠妾,顿时也不敢多做停留,也不说话,只朝何红药一抱拳,随即驾马疾驰而去。
而就在这人停留的片刻之间,透过回廊的宫灯发出的光,何红药已看见这人衣角的暗红标记,她心里对此人的身份立时有了数。
——这标记乃是王怜花母子遍布十三省的势力所特有。
何红药负手站在那里,表情淡然,瞧着那人,直到他渐渐走远,何红药才猛地拉过大红斗篷往身上一盖,轻轻关上房门,足尖轻点,几步飞出宅院大门。
雪地之中,光线甚好。何红药就着月光,低头仔细看了看雪地里的马蹄印,一下子轻轻跃起,步履如飞,施展轻功在雪地里狂奔起来。
循着马蹄印,她一路飞奔,见雪地里陆续出现丝帕﹑腰带﹑鞋子,还有杂乱的足印,再往前走,何红药便瞧见一座屋影,隐约还可瞧见有闪动的火光。
那是座荒祠。
那时神权极重,子弟到处为先人建立祠堂,但等到这一家没落时,祠堂便也跟着荒废。富有的没落,远比它兴起时容易的多,是以在荒郊野地中,到处都可寻得着荒废破落的祠堂。
这些祠堂便成了江湖流浪人的安乐窝。
此刻,荒祠中闪动的火光照亮了祠堂外的雪地,雪地上除了马蹄印外,还有两行显眼的足印,一行足印较深,另一行则较浅,应该是用了轻功,荒祠外头有一匹马,这马何红药看着眼熟,该是刚才从宅院出门的那人所骑之马。
何红药还来不及走近,就听得一声惨呼,一个黑影从荒祠中飞出,像破麻袋一样重重摔在雪地上,仰面大睁着眼,气息已无,热乎乎的鲜血喷薄而出,浸染了周围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