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初急忙将事情讲瞭一遍,“五皇子没事,宫中也没有什麽变动,隻说长宁贵妃是得瞭急症才去世的。不过探子信中写明,礼部在安排前往祁林的使团。”
商屿丞垂眸思索,“不是发兵,而是出使,其中缘由耐人寻味呀!”
沉初点头,“殿下,我们······可要回去?”
从大局上说,他们需尽早离开东丹,耽误行程对他们没有好处。但他能看出商屿丞对丹枢的在意,这个时候应该会想陪在对方身边吧!
商屿丞目光看向窗外,这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有人把相思盛满,有人将长夜望断。亘古的明月照亮这一方天地,一念之差,天涯咫尺。
半晌,他摇头,“继续赶路。我写个方子,你让人去抓药。另外,再让人摆上香案。”
沉初感慨,“长宁贵妃隻身远嫁,挽救祁林王庭于危难,其功劳不逊于任何一位名将。”
商屿丞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公主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出殡那日,白色的纸钱漫天飞舞,归梧街头整肃一空,送葬的队伍经过历国公府门时,谭飞垂首静立在堂外屋簷下,直至队伍远去,再不闻哀乐之声。
“父皇让礼部筹备出使的事宜,我不太明白父皇此举何意?若是报丧,派几名禁军去不是更快,何苦让丹枢千裡迢迢跑一趟。”
丹鸣被困在宫中,好不容易趁著丧仪结束的机会,从宫裡出来。本是想去商屿丞府邸的,上瞭车才想起,他已经回商丘瞭。幸好谭飞在,便转道来历国公府。
商屿丞和丹枢失踪近两个月,这才刚回来又被禁足在府中。若非丹鸣在归梧朋友不多,他才不会冒著被父皇骂的风险回宫请旨来探望商屿丞。
谭飞听著墙外的队伍远去,淡淡道:“许是放他出去散散心,好过待在空荡荡的宫裡。”
丹鸣听瞭觉得有道理,“他此番也算是去外傢,全当是去走亲戚瞭。就是这个亲戚远瞭点。”
谭飞蹙眉,曜文帝劳师动衆,所图必不会简单。隻是不知,丹枢身上,或者说祁林王庭有什麽是曜文帝想要的?
谭飞看著桌上他带来的红色果子,问道:“这果子哪来的?”
荔枝在东丹不算罕见,却因气候原因果皮呈现红中带青的颜色,果子小而甜。而他们眼前这一盘荔枝,颗颗如鸡蛋般大小,呈现鲜红色,分明是商丘特有的荔枝王。可是两国相距万裡,快马也得半月有馀,等送到荔枝早就坏瞭。
“济元送来的,叫什麽樱桃。听说是从海外得到的新鲜物,小小一个汁水很多,而且很甜,你尝尝。”丹鸣挑瞭一个最大最红的递给他。
谭飞接过,随口问起,“往年也有送吗?”
丹鸣摇头,咽下口中的果肉,“听说是今年新的的,特地送瞭十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