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饭盒,迎面而来的肉香,大冬天的,对于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本能地对肉产生生理反应。
他第一次觉得食物香,第一次想吃东西了,平时的吃饭只是为了吃饭。
咬一口鸡腿,他含糊地再说了一次,“桑子,谢谢你。”
孟桑子对他的谢谢表示了极大的鄙视。
他低头继续吃肉,心里却在说:桑子,谢谢你默默守护我,谢谢你在我最迷糊的时候点醒我,让我看清楚我是谁,我在干什么,我要干什么。
他想起桑子发给他的那张照片和给他的警告:粟融珵!你看看清楚!你继续喝!如果今天不是我,是别人,你就准备以死谢罪吧!
吃完饭没多久,手术室便有了动静,粟振出来了。
手术很成功!
粟融珵压在肩上的重担终于减少了一分。
松了半口气,配合医生把粟振送进病房。
没多久,粟振就清醒过来,很虚弱,轻轻握着粟融珵的手,断断续续几个字,“去忙,没事……”
住院的时候粟振就坚持住普通病房,不许儿子给自己搞单间。
医院本来也不许家属陪床,粟融珵最终还是得离开。
可他不放心就这么回家,跟大多数病人家属一样,在科室外大厅里垫了个垫子,就地休息。
“你就准备在这睡一晚?”孟桑子问他。
“嗯。”粟融珵点头,顺手却把孟桑子也拉了下来,“你陪我睡!”
孟桑子脸都歪了,“我不,你滚!”
“来嘛!我一个人,真的害怕!”
“你三十多岁了!粟融珵!你以为你还是珵宝宝吗?”
“来嘛!”
最后,两个男人并肩躺在垫子上。
“我跟你说,粟融珵,你明天那个破演讲,我得去!还有你那个项目,我要参加!我告诉你,你除了嘴巴会说,技术上一塌糊涂,我瞧不上!”
“嗯嗯。”
……
“桑子,你那天哪来的口红和香水?”
“滚!你赔给我!”本来是买来送给小西的!
“桑子,你说,妞妞会回来的,对吧?”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良久。
“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