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锤和乔泊找食物的时候,追兵之中有几个骑兵脱离了队伍,取了白横山脉中通往米港的便利道路,连夜赶至米港,告知抓捕阿锤、乔泊的事。
阿锤、乔泊找来食物和水,没有生火,只是简单地吃了点。
“他应该叫沧泽铠。对吧?”乔泊道。
阿锤点头,没有再议论沧泽铠,道:“别想他的事了。我来守夜,你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咱们到了米港弄到一条船就好办了。”
“嗯,我先睡了,一会换你。”乔泊靠着一棵树,合上了双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做了多年奴隶的聋太子吃了太多的苦,奔逃一天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找了一颗树坐下,很快就发出鼾声。蛤蛮儿实在太累,靠着聋太子,很快也睡着了。
云朵走到阿锤身边坐下。
“累吗?”阿锤问道。
“不累。”云朵回道。
阿锤将云朵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云朵微挣一下,脸颊微红。阿锤帮她脱下了鞋子,为她揉着小腿和脚。
云朵问道:“玉怎么办?我们都没和他告别。”
阿锤揉捏着云朵小腿的手停顿一下,继续揉着,腾出一只手道:“总有一天他会回到我身边的。”
“那样骗他真的好吗?”
阿锤继续揉着,没再回话。
月色下,云朵静静地注视着阿锤,伸手抚着他的长发。
仲夏第六天鸡鸣,稍作休整的几人继续朝着米港的方向逃亡。
曦时,黑暗神殿
玉醒来后就去了阿锤的宅院,想要送别云朵。当他来到宅院时,没有在院门口看见准备好的车驾。
他看着院门虚掩着,只觉得似乎缺少了生气,他推门进到院中,寻找云朵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他们走了。玉站在院中黯然神伤。
玉颓然地走到云朵的房间,打量着云朵应用过的每一件东西,最后目光落到桌子上的一个包裹上。
他轻轻地打开包裹,露出里面的一封信和两只木雕。
玉将信展开,仔细地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
信是云朵匆忙写下的,很简短。
“玉,我走了。”
“这些日子我想起了一些关于你的事,不过很模糊。我好像见过你的父母,他们好像已经死了。我凭着记忆让阿锤为雕了他们的样子,就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你,希望你能够喜欢。”
“大祭司对你很好,你要好好地生活,别再想我们。幽溟与神域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所以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我会永远记得城墙下的那一夜。再见,玉。”
玉看完信后,小心地将信揣到怀里,贴着心口放好,又拿起两只木雕,轻轻地抚摸着他们的脸庞,将他们端正地摆在桌子上。他走出屋子,开始拾掇起院子。
从这天起,玉没有再回黑暗神殿,而是在这里住下了。
驻守在米港的幽溟军队得知消息后,连夜封锁了幽溟通往米港的必经之路。
阿锤、乔泊几人刚出了白横山脉就看到了幽溟士兵,只好折回来,顺着山脉向北逃去,打算到天城与幽溟之间的天及海再想办法从水路返回神域。
面对围堵拦截,阿锤等人只能接着山脉的地形躲避,逃至天及海时已是季夏。
然而天及海也早设了封锁线,几人只好继续向北进入大壶,打算通过大壶,前往苍爪岛。
大壶的守卫也极其森严,几人根本无法通过。几人只能放弃从水路返回幽溟,转而向西逃亡,绕过血溟海,走陆路从古林返回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