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程婕没多久就回来了,手上拎着那一堆药,她把药放在桑桑旁边的空位上,语气冷淡的说道,“那上面标签贴着吃药的时间和颗粒的,你自己看下就行了。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嗯,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平心而论,今天徐程婕也是帮她跑上跑下的,一事论一事,桑桑这倒是诚心诚意的道谢起来。
“你也用不着谢我,我只是看在斯南的面上。”徐程婕不置可否的应道,说完后这才转身离开了输液室。
桑桑到下午挂好盐水才回家。
她一年到头都很难得会感冒,不过一旦感冒了,定然是要打针挂盐水的,不折腾好多天都好不了,不过桑桑自己也是习惯了的。
回家里后又觉得渴睡的厉害,吃了医生开的药后就睡觉了。
靳斯南也还是忙得不着家。
桑桑自己吃了几天的感冒药,虽然那高烧退了下来,不过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整个人连着精神也差了许多,白天昏沉沉的渴睡,晚上却是整夜的失眠起来。
几天下来,她就觉得整个人都虚乏的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人在脆弱难受的时候总是希望身边有个人陪着自己。
桑桑也不例外。
又到了晚上,望着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桑桑知道自己今晚大约又要失眠了,她心头不知为何就惶恐的厉害。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是那种在心头深处蔓延上来的惊惧就像是恶魔般的,时不时的就要窜上来,这种难以痛苦难言的情绪,她总觉得自己万一松懈了控制不住,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她想要看到斯南,有斯南在旁边陪着自己,她肯定就不会这么胡思乱想的了。
一想到此,桑桑这才换了衣服,自己到院子里开了车子去公司找靳斯南。
已是深夜。
整片工业园都寂静的很。
桑桑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后,便按了电梯上去。
靳斯南在的那层办公室里,果然他和宋海杨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大概宋海杨这阵子也是忙得天翻地覆的。
桑桑过去的时候,靳斯南还是在办公桌前忙着什么。
“桑桑,你怎么过来了?”陡然间看到桑桑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靳斯南也是无比吃惊的问道。
“你最近好像比以前还要忙了,我看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桑桑走近了,才看到靳斯南桌上一大堆的资料,不过还有什么起诉书之类的打印稿,她这才颇为疑惑的问道,“锦大要起诉谁吗?”
“前阵子有笔煤炭投资,被海关截留了,本来是要卖给火力发电站的,结果查出来发热量不合标准被海关扣留了,现在准备跨国诉讼。”靳斯南也还是神色如常的说道。当然他没有提的是,那笔煤炭的供应商先前是派叶淮容带专家过去验过的,而今叶淮容全身而退后,留下的残局立马就显露出来了。
还好,在那批货到达海关前,靳斯南自己就隐有预感,早已派人把中间商的行踪都盯住了,眼下即便货物被海关截留住,他便及时的准备应诉材料,还不至于到连诈骗案的刑事负责人都联络不上,毕竟还能追回部分的货款,这已经是天大侥幸的事情了。
“这么大宗金额的贸易,不是会应该有相应热量值合格的证书的吗?离港时还有装港检验报告的,怎么会出这么明显的纰漏?”桑桑对于国际煤炭贸易不上很熟悉,不过她也是按着平常自己接触过的流程推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