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心里一咯噔,感觉自己脑袋下一秒就要分家了。
将军前些日子不是还在书房里摔的乱七八糟说什么誓死不娶三殿下?
但是这傻子长得这么好看,也难怪将军护着。
夏寒青挣扎着开始穿衣物,挪到轮椅上,江陵几次想帮他更衣,都被夏寒青瞪了回去。
夏寒青身残志坚,誓死都不许江陵帮忙,否则在殿下面前显得他像个废物。
“哎哟——将军和殿下终于醒了,昨儿个真是辛苦了。”
昨晚那床榻吱吱呀呀的响声,隔着门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可真是羞死个人了。
没想到这傻子居然没死在床上,真是可惜。
冯保河尖锐的嗓音又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便见一满头红色大包的太监抬脚进来。
他左眼还青了一块,看起来格外可怜。
他脸上的伤一半拜萧则绪所赐,另一半则归功于夏寒青。
“将军,奴才给将军请安,陛下说三日后您记得带殿下回门呐。”
夏寒青皱紧了眉头,脸色阴沉。
所谓回门,无非是鸿门宴,陛下想要自己手里的兵权。
但他又不能不去……
见夏寒青吃瘪,冯保河感觉自己隐隐作痛的眼角都没那么痛了。
“陛下心忧三殿下,还赐了汤药来。”
冯保河拍了拍手,身后跟着一名小太监,双手端着红木盘子,一碗黑漆漆的药汁送到萧则绪面前。
单闻着那难闻的味道,萧则绪眉毛拧成一团,后退一步。
“我不喝。”
冯保河内心骂骂咧咧,面上依旧挂着假笑,“殿下,这可是陛下特意赐的汤药,您不喝、也得喝。”
他脚步逼近,脸上的笑容在萧则绪看来极为恐怖。
“不喝……”
那碗药汁儿看得萧则绪头皮发麻,转身就要跑,但冯保河身后跟的几个太监嬷嬷可不是吃白饭的,力气粗大,打算故技重施,按住他。
“听澜,听澜救我……”
萧则绪转身抱着头,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就要往外跑。
路过夏寒青时,眼泪没绷住,啪嗒啪嗒就开始往下掉,羽睫上挂着泪痕,小脸通红。
“相公救我!”
指尖死死抓着夏寒青的衣角,抽噎出声,泪珠子如线一样滑进夏寒青心坎里,当即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