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则绪急忙将手中的折子放到一边,双手将小崽子托举起来,果然见自己腿上湿了一块,当场脸色一黑。
“福乐,拿块干净的尿布来,再取一身孤的衣袍来。”
孤说的热血沸腾,你激动个什么劲?
萧则绪甚至听到底下隐隐发笑声。
看在他的面子上,那些老臣才没敢笑出声来。
“福乐,给他换尿布。诸卿且稍等,孤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袍。”
萧则绪转身将小崽子放在龙椅上,跑进了内殿换衣服去了。
群臣伸着脖子看着夏寒青依旧“面无表情”地登上台阶。
福乐正要动手,便见有人上来接过他手里头的尿布将孩子抱起来,动作极为熟练。
群臣一惊,夏寒青不会要趁机掐死这孩子吧。
稚子无辜!
然而夏寒青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换完尿布甚至将孩子抱在怀里哄了哄,俨然是个慈父形象。
懂了!
太子殿下和将军这是从外头过继了一个孩子。
萧则绪很快换了一身黑袍,再看那小崽子时带了一丝幽怨,但对上对方圆溜溜的眼睛眨啊眨的,睫毛忽闪,瞬间心里头软得一塌糊涂又原谅了他。
下了朝,萧则绪没回长春宫,也没再去御书房,反而抱着小崽子直朝景顺帝的寝宫去了。
景顺帝几乎是被他软禁在宫内,他浑身动弹不得,吃喝拉撒都需要人伺候,他安排了几个人在里头伺候的同时也看着他。
他就是想要他的好父皇活着的时候一点点看着此生最珍视的权力被人从手中渐渐抽走。
萧则绪在小崽子额角上亲了亲,用袖子帮他遮着风,小崽子挥舞着小粉拳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他绕过屏风,景顺帝就静静地躺在床前,留在身边伺候的人是冯保河,正是最开始将他绑起来塞进花轿的那个太监。
冯保河见到萧则绪脸上立即挂上了谄媚的笑。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他咚地磕了一个响头,要么恭敬有多恭敬,可没了当初张扬势力的劲头。
谁想得到当初冷宫的那个痴傻废太子最后居然干翻了所有的兄弟后妃,真的走到了这一步。
萧则绪连个眼神都没递一个,抬脚踩过冯保河的手,一个用力站了许久才慢悠悠地越过去。
冯保河一动不敢动,只等萧则绪过去后才捂着自己的手猛吹几口气。
“儿臣恭请父皇圣安。”
萧则绪掀起衣摆直直跪在床前。
景顺帝听到他的声音,缓缓睁开有些浑浊的双眼,挣扎着想要去怒视萧则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