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钱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也没露出额外的表情,继续温和地低头翻书。
我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一下,那边依旧迷糊着,没有回答。
“妈的。秦淮!”
我正准备开始骂人,小钱突然推了推我的手,看着闪亮的交通灯对我说,“绿灯了,小心开车。”
我才听到后边喇叭声响了一片。
我发动车,忍不住骂一声,“干,这生物。”
“你呆在那别动!”不管他听到没听到,我对着麦喊了一声,挂了电话,一路开着车飙回去。
“那个,我去找找秦淮,他一喝醉就出事。”我把小钱送到小区门口,无奈地看着他:“你先回家……恩,或者如果你想找一些朋友——”
他一边看着我,一边解开了安全带,竟然促狭地笑了一笑,眼神里闪着洒脱而透亮的精明:“去吧,晚上早点回来,我等着收你这份大礼。”
然后伸手捏着我的下巴,欺身上来,狠狠地吻了一记。转身下了车。
我觉得他今天真的有些奇怪。调转了车头,重新拨了秦淮的电话,响了半天他终于接起来。
我对他吼,“妈的你在哪里!”
他“恩唔”半天,才终于惺忪地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你他妈……谁啊?”
“干,”这混帐,“我是你祖宗!”
我一路找过去,把他常到的地方全都找遍,竟然都不见人影,也没有人见过他。
我心里乱糟糟的,把车停在路边,很久,才想起一个地方。
他家在郊外山上的别墅,上一次他告诉我他即将去美国的地方,我记忆里关于那里的,全都是深沉的黑色。
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跑去那深山老林里喝酒,我还是去向秦优要了那里的钥匙。
秦优独自在公司加班,见我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没多问什么就把钥匙给了我。
他的脸照常是冷得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里都是难忍的笑意:“你这保姆还真是做得称职。”
“操,他是亲弟弟,你怎么就不假装也关心一下。”
他签了个文件,抬头看我一眼,“每个人关心的方式不同,何况这种时候有你就够了,我再焦急也是多余。”
我瞪他一眼:“你们真是一个妈生的吗,妈的怎么就差这么多。”
他终于露了一脸不温不火的笑意:“好了好了,我要做事了,你也赶快去把小淮给抓住吧。能把他扔回家来最好,我都整整两周没看到他了。”
我“恩”了一声,转身走到门口,开了门,回头对他说:“我不是他的保姆,至少现在已经不是了,你妈已经代表你们全家谢过我‘照顾’了他这么多年。可惜她还没给过谢礼。有空记得给我补上。”
我不是他的保姆,我只是无法扔他在我眼皮底下不管他而已。
到了美国之后,万里迢迢,他喝醉了之后,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为了这样找寻他,为了他不顾一切。
我到了他家别墅,开进大门,果然见到他的车。
我从车上下来,在空旷无人的偌大的房子里从下至上一间一间地找。
“秦淮——”
我一遍一遍地喊他的名字,虽然明知道得不到回应。
在这个过程中,我突然想起一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