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害羞啊。
这是谁?苏阅棠啊。他刮我鼻子呢……等等,他离我这么近……这青天白日的,他会不会注意到我最近皮肤干燥,会不会发现鼻子周围毛孔有点堵塞,等等,我鼻孔干净不干净?!
手心都冒汗了,井昀急的躲他,被他抱了回来。
“去哪?不进去看孟姨?”
“唔,苏……苏……你可以选择不进去。这事,是关于小云和我的……你……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陪我。我一个人没关系。”
苏阅棠时常会因为她的“善解人意”而大动肝火,但一想起就在方才他明明才自我检讨一番……
苏阅棠抬起井昀的下巴,端看起她:“你是不是要继续把‘我’和‘你’划分得这么清楚?”
井昀自觉说错话:“不是啊。不——”
“井昀,自我们确定关系之后,我希望你有难处会第一个想到我,不是再自己一个人忍受,也不是对井栋或者任何别的人倾诉。而是我。好的糟的,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井昀手指头乱扭在一块儿,望着近在咫尺这张性感的唇上下开合。
他的话带给她受宠若惊的心跳。
“好吗?”他温声软语,眼神也轻柔了很多,井昀找不到这一生里还有哪个瞬间是让她如此心满意足的。
她不再扭手指头,使劲冲他点头。
到达病房,护士将景父唤了过来,隔着栏杆,井昀见到面色郁郁的孟姨。
她嘴里一直重复嘟囔着什么,井昀没听见也猜得到,那是“小云”两个字。
景父叹口气说:“小小啊,你有心了。你孟姨……她是太思念小云了,所以才……都两次了,吓到你和姥姥了吧。对不住啊。”
“您别这样说。我理解的。小云……”
景父在邻居中的印象是个老好人,自从景云离开,他一直照料生病的妻子,无怨无悔。这些年,家里的钱也花光了,他人也憔悴得不成样子。
“景叔,有些话我想跟您谈一下。”
景父不明所以,看一眼苏阅棠,暂且应了下来。
井昀和景父单独到了楼下的食堂,不到中午,人很少,说话算方便。
井昀虽然已经酝酿了整个晚上,但要对景云的父亲问出那些问题,着实难以启齿。苏阅棠是想代劳的,可井昀想,这无关亲近远疏的问题,而是……她想亲自证实景云确是死于非命,确是与她所见到的和梦境中的相符!
“景叔,我可以不可以知道小云是怎么去世的?”井昀见景父面上立刻露出难色,只好解释说,“其实小云……小云的去世不止是孟姨的病因,也是我的心结。当年我还小,许多事情大人不方便对我讲,但现在我已经成年,已经快到三十岁了,景叔,我恳求您告诉我。”
景父失神:“知道又怎么样,人都死了十多年了。小小啊,这事和你没关系,以后我们不搬回去就是了。”
说完,便猛然起身。
“景叔!”
景父泪眼婆娑说:“原谅我们是做父母的!对不住,原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