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日随身携带,要是被偷了怎么办呀。
正思虑着,她身后传来冷淡的声音,在五月的夜晚竟让她不觉寒噤。
转头望去,傅兰萧半身隐于黑暗中,仅有昏黄的灯火将他半边侧颜照亮,仙姿玉骨也生出十分煞气。
“黛争。”
他负手而立,身形颀长,清寒冷润的黑眸朝巷口的方向一瞄,又落在黛争身上,墨色的长发随微风扬起几缕发丝。
月色孤寂,暗光如泉水般清澈,照着少女的全身好似在发光。
朱唇粉面,瞳盈秋水。
她站在门口未动,是在等他的动静。
他们之中隔着周宅的雕花门,相顾无言。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她竟然有一种向傅兰萧倾诉的欲望。
因为偌大个长安,只有他知道她的故事。
如果,他一直可以安静地听她说的话,不出言讥讽她,她就跟他说。
“看够了?”
傅兰萧说话永远带着刺,恶意和高高在上,跟她说话仿佛是施舍那般。
黛争一下子泄了气,那些快要溢出来的倾诉欲荡然无存,她语气闷闷地问:“你在这里很久了吗?”
怎么可能?
他为何要在这里等她?
看到傅兰萧蹙眉,黛争就意识到了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她迈开步子进了宅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傅兰萧身后,进了垂花门就准备与他往相反的地方走。
谁知,傅兰萧今日跟她同一个方向,并且还有进她的屋的意思。
“有什么事吗?”
傅兰萧来这里休息的可以用一只手算出来,一般他休息的地方还跟她反方向。
傅兰萧皱着眉头,“怎么,这里都是我的,我进去不行吗?”
“自然是可以的。”
夜深了,她本来被酒酿夺走的失魂落魄又回到了体内,她整个人显得很疲倦,也不愿跟他产生更多的争执。
之前的黛争总是伸着毫无意义地爪牙朝他反击,鲜少有这般乖顺的模样,脸一面比一面更红些,定是今日遇见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