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扶曜松开了温雾屿的腰,两人之间的距离分开些,“我还有些话要说,你能听一听吗?”
温雾屿的直觉在九霄之巅翻滚,他本能想跑,又跑不了——扶曜堵着门,他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了。
“什么话?”
温雾屿问。
扶曜说:“漳洲岛风景秀丽,人也不错,出来玩嘛,应该要有些不同的体验。”
温雾屿安静听着,突然手足无措。
扶曜太高了,他想看温雾屿的眼睛,得弯下点腰。他眼角眉梢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说的话又郑重其事。
“雾屿,我可以追你吗?”
温雾屿往后退了半步,他头脑一懵,脱口而出地问:“走肾还是走心?”
扶曜怔愣,他没想到温雾屿会这么问,说看你。
可思忖片刻,心又不甘,扶曜特别真诚地地问:“都走,行吗?”
温雾屿转身往房间里走,他的墨镜放在床头柜上了,心慌意乱下总得遮掩些什么。于是拿起来戴上,那波澜起伏的心境平和不少,连嘴皮子了溜了。
温雾屿再度回头看扶曜。
扶曜站姿挺拔,八风不动。
温雾屿笑了笑,张口开始胡说八道:“主次要明确,所有事情都是要分先来后到的,不然横生枝节的话就容易手忙脚乱了,徒增烦恼。”
扶曜没有就温雾屿的这段话进行辩解,他反问:“那你的主次是什么?我都行,按你舒服的来。”
温雾屿登时语塞,他藏在镜片下的目光放肆了不少,于是仔细琢磨着扶曜的表情变化,却一点也看不出他有开玩笑的意图。
来真的啊。
温雾屿口干,想找杯水喝,没找到。
“雾屿?”
温雾屿心惊,干笑一声:“我舒不舒服的先另说,那谁还在楼下等你呢吧,他走了吗?”
“……没有。”
扶曜绷紧了下颚线,心里想着宋思阳真的碍事。
温雾屿窝进沙发,两条腿一架,说了声哦。
扶曜眼明心亮,转身要走,对温雾屿说:“你先等我一下。”
温雾屿笑着答应了,“好啊。”
房间的门没关,亮光不偏不倚的透进来,正好照在温雾屿的鞋子上。他这双运动鞋专柜价五千一双,如今鞋面上多了一块泥渍,宋思阳踩出来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宋思阳确实没走,这人属于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扶曜就是他锅里的那盘菜。他隐藏自己的取向,故意接近扶曜,闻一闻新鲜的味道解瘾,能弄到自己碗里最好。到时候大家彼此心知肚明,也不用为了自己的秘密跟家里人翻脸,两全其美,算盘打得特别好。
可是这会儿瘾没解,人也没搞到手,温雾屿的出现让宋思阳有危机感了。最主要的原因,宋思阳知道扶曜从头到尾压根没搭理过自己。
“曜哥!”
宋思阳看见扶曜回来了,叫了一声。
扶曜脸上难得挂上了不耐烦的表情,他没应,就站在楼梯口附近的屋檐下,斜着眼看。他音量不高不低,正好房间里的温雾屿能听见:“还有别的事吗?”
“没事也跟你说说话嘛,”宋思阳倒是毅力十足,“我出去一个多月,这刚回来,有些工作要接手了,提前来问问你。”
“你的工作不是我直接负责的,问也没用,”扶曜说:“周一上班了看谁跟你一个办公室,你再虚心请教他好了。”
宋思阳脸色有点难看,翻着眼皮往楼上看了一眼。
扶曜眼不见为净,转身要走。
宋思阳拉住他的胳膊,“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