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和温雾屿一见到面就抬杠,这会儿抬不起来了,他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我去给你们拿两块干毛巾,擦擦干,别生病了。”
“不麻烦你了师傅,”扶曜喊住慧心,坦然自若地问:“你这里还有空余的客房吗?我想借一间洗个澡,身上太难受了。”
群英荘庙香火旺,虔诚来往的人多,有不少需要过夜的香客,前几年房间供不应求。后来乡政府牵头,寺庙往外扩建了一块地,专门建了一幢三层楼的建筑,作客房使用。项目是扶曜负责的,他对此地一清二楚。
“有,”慧心没多想,引着扶曜往廊下走,“这天气没人来上香,客房都空着呢,你随便选一间用就行。”
“多谢。”
扶曜就近挑了一间,推门而入,就在慧心房间的隔壁。
温雾屿全程没有露脸,也没说一句话,他好像睡过去了,蜷缩在扶曜的身上,安静且乖顺。
慧心恍然领悟,他呆若木鸡地站在客房门口。
房间虽小设备齐全,有浴室,还有空调,一张一米二宽的单人床,都够呛能睡下扶曜一人。
他们身上湿透了,就这么往床上滚,还得在慧心的眼皮子底下多洗一床被子,不合适。扶曜把温雾屿放在了椅子上,半蹲下身看他。
“雾屿?”
“嗯?”
温雾屿掐着指尖,慢半拍地抬起眼,“什么?”
扶曜卷起温雾屿的裤腿看,双腿的皮肤已经被雨水浸泡着发皱了,他问:“腿还疼吗?”
温雾屿声音嘶哑,“还好。”
扶曜找到空调的遥控器,打开除湿功能。
在这一方狭小空间里,门锁一落,似乎隔绝了所有,连暴雨也邈邈僻远,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下彼此。
扶曜又问:“喝点水吗?我去烧一壶。”
温雾屿讷讷摇头,“不用,哥,我……我不渴。”
扶曜偶尔思想龌龊,但他从不隐瞒,“雾屿,我怕你反悔,所以这件事情我不问你第二遍。”
温雾屿懵着神说嗯。
扶曜抬手指向房间另一处,“浴室在那里,先去洗澡。”
“好。”
扶曜话语顿了顿,又问:“一起洗吗?”
温雾屿在清润又火烫的空气氛围下缓缓回了魂,他突然笑了一声,很轻,又抬指蹭蹭扶曜的脸颊,“不用,我自己洗。”
温雾屿洗个澡花了半个多小时,扶曜没有催促。
他不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后悔,他只是紧张自己在性事上没有游刃有余的经验,应该怎么开头。
温雾屿脑子有点乱,回忆的经验也不够用,他关了花洒走出浴室,没擦干身上的水。
扶曜不知从哪儿打了一盆水,凉水,他就坐在椅子上,拧干毛巾擦身体,动作很潦草。扶曜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温雾屿出来了,没穿衣服,他笑了笑,问:“洗好了?”
温雾屿还是点头。
扶曜的目光黏在温雾屿身上,从头到尾地看,一丝不漏,他又问:“你的衣服呢?”
温雾屿似乎在做心理建设,他给自己筑起了一道不算高的墙,半晌,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含着笑,春色撩人。
“在浴室,没穿。穿了还要脱下来,麻烦。”
“嗯,”扶曜抬手,掌心向上,指尖朝温雾屿勾,“雾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