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旭修长手指捏着书角,黑睫轻抬,幽深眸光便落在了捏着扇子,安静坐着的叶秋漓身上,暖黄烛火映照而下,勾勒出她翘挺小巧的鼻尖,睫羽阴影下,翦水秋瞳如湖水般清澈,清风从窗栏外吹来,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浮动。
男人暗中打量的目光,悄然落在她樱花般淡粉的耳垂上,想起那日叠在她身上,亲吻,抚摸,最后吮咬着耳垂,没忍住发泄了些精气的旧梦。
他喉结滚了滚,一双凛冽深沉的眸子,渐渐蕴上层暗欲。
“叶秋漓。”他忽然没忍住唤了她一声。
叶秋漓转眸看向他:“嗯。”
四目相对,那双如水流淌的眸子看向他时,他心脏微颤,她的眼睛,为何永远这般干净?
害怕自己阴鸷嗜血的肮脏气息,污浊了她的干净,陆清旭莫不作甚地移开的目光,冰冷漠视地开口道:“你我新婚,已有一段日子了,你可悔过?”
他声音依旧那般,冷漠,低沉,暗哑,让人除了感受到寒意,再无其它。
叶秋漓微愣,她没想到,陆清旭会问她这个问题
睫毛轻轻颤了颤,她淡然望向远处,很平静的说:“没有。”
陆清旭手心轻攥:“不用撒谎,说实话便可。”
叶秋漓心口被震了几分,想起曾巧玉,想起翟纤云,想起带着孩子找上门的罗三娘,她睫毛轻垂,还是说:“妾身确实不曾悔过”
陆清旭回眸,有些隐忍地看向她:“不曾悔过?”
硝烟
“嗯,妾身不曾悔过。”叶秋漓淡然道,“俗话说,嫁乞随乞,嫁叟随叟,更何况秋漓所嫁,还是夫君这般翩翩公子,侯府又尊贵,这般好的姻缘,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转眸看陆清旭的反应。
谁知陆清旭,满脸黑线,阴沉无比。
叶秋漓眸子微怔,强扯起浅然笑意:“夫君,这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倒是会奉承,上京城谁不知,当初侯府放出议亲消息时,根本没几家愿意将女儿嫁给我,你叶家是冒险求荣攀亲,而你叶秋漓,也不过抗不过父母之命罢了。”
叶秋漓脸色微变,甚少反驳的人,此时居然开了口。
“虽说叶家不过五品之官,与肃昌侯府天差地别,但还请夫君莫要这般说,宗族荣辱,家中祖母最为重视,且不论其他,至少父亲母亲养我成人,教我礼仪规矩,许我看书识字,再怎么样,也未曾缺衣少食,那是秋漓母家,也是夫君您的岳家。”
即使不受祖母和父亲宠爱,但她身上流着叶家的血,寒霜亦是叶家的人,自己的娘亲亦是。
家族宗亲,是走到哪,也抹不去的血缘痕迹。
她不许枕边人这般说。
陆清旭看着她低垂但坚韧的眸子,眉梢微眯,烦躁地磨了磨后槽牙,没再说话。
气氛瞬间降至零点,好在春桃端着糕点抿唇笑着进来了,可刚进门,感受到一股冷冽气息的她,笑意瞬间僵住——额,为何,不是,自己,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