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还是没说话。
“你若是真的接受不了,便干净利落地了断了。”长生继续道,“我现在允许你这样做。”
萧惟还是盯她,浑身颤抖。
长生转身离开,话可以说的很轻易,她也只能说的轻易,因为他怕的便是别人的在乎,若是别人都不在乎了,他又有什么好怕的这些话没有什么逻辑性经不起推敲,可现在重要的不是合不合理,而是,态度。
他在乎的不就是别人的态度
怕的不就是别人因为他的身世而唾弃他
她看不下去,可能够做的也只有如此。
手,被猛然拽着。
长生转过身,目光由被死死抓着的手移向了他的脸,“还有事不会是要我亲自送你上路吧”
“你不嫌弃”萧惟终于开口了,语气有些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不过,终于不再那般的死气沉沉。
长生挑眉:“嫌弃什么嫌弃你祖父变成了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萧惟急切地问着,可到底为什么他的话没有说清楚,或许连他自己也是混乱的,为什么不嫌弃还是为什么知道还是还是为什么可以说的这般轻易
“因为人活着,便该活的好好的。”长生一字一字地道,“既然得到了这性命,便不该随意糟践,还有,永远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萧惟哭了,没有嚎啕大哭,就是静静地流泪,脸上是万物寂灭的悲伤。
“想想你知道真相之前的日子,除了那两年你自找的苦日子之外,你备受疼爱,锦衣玉食,人人羡慕,就算往后只能靠自己讨生活了,可荣华富贵你有过,有顾家的看顾,将来你也未必不能自己挣回这些失去的,萧惟,你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你没有权利作践自己。”
萧惟还是没说话,却是动手了,猛然上前把人给抱在了怀里,紧紧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凌光脸色大变,“放肆”
长生把手里的花灯直接扔了过去,闭嘴
凌光稳稳地接着,去阻止也不是不阻止更不是,只能用眼神来谋杀这个胆大妄为的混账她就知道他是个祸害就知道
萧惟哭着,哭的像是个孩子。
长生叹了口气,抬手拍着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多大点事若真的那般痛苦,便不去想就是了,就当自己是孤儿就是了,往后我罩着你就是了。”
说完,皱了眉,不过也没有反口。
不就是照看一个人罢了。
就当养一个弟弟就是了。
凌光咬牙切齿的,在闫大夫赶来之后终于找到机会把那混账给拉开了,可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看什么看你还看还看
萧惟一直盯着长生,便在闫大夫给他上药的时候也是盯着。
盯得长生浑身不自在。
“闫老头你看着他,我累了先走了。”长生招招手,便转身走了。
这一次萧惟没有阻止她。
“一个字也不许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长生便警告道。
凌光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脸都扭曲了。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做出你们所担心的事情成不成”长生真的是投降了,“萧惟他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懂不懂”
就算给她当儿子有些夸张,可于她来说也是小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