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还在震动,不过已经不是庄成达,而是夜莺。
开着免提,他遛着鸟去翻找衣服:“说。”
夜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姓庄的打不通你的电话,他让我转告你一声,说上面决定公开,并且开新闻布会,希望你出席。”
沈裕暴躁地甩了甩全是水的头:“不去,让他滚。”
“好嘞。”
跟着沈裕混,别的没怎么学会,干脆利落地不去打扰他倒是成了习惯。
沈裕一边擦头一边冷笑,想推他出去做挡箭牌?想也不要想,没门!
网络舆论炸了锅,但这些都不在沈裕的工作范围之内,他罕见地给自己戴了口罩,防止路上被人认出来,毕竟他还想跟钟杳单独谈谈。
进到医院大厅的时候,沈裕手机震动几下,是黄嘉平过来的几段监控录像。
他先是询问了护士,得知钟杳还没从手术室出来,就蹲在外面等。
等待的过程中,他打开了监控录像。
黄嘉平已经把所有包含钟杳在内的镜头全都剪了下来,都不用快进,全都是钟杳。
他高声喊着让人群快跑,他折返回去抱着小孩狂奔,他返回抱着饲养员滚下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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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小的身影怎么能滚得那么快,沈裕看得清清楚楚,有几块石头碾过了他的头颅,有几根枯枝扎进了他的皮肉……
视频放大又缩小,沈裕终究还是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也是,傀线本来就细不可见,尤其是钟杳还把它当偷袭的利器来用,怎么可能轻易地被现。
不过他倒是注意到了一点,正要拉回镜头再看一遍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
一群医生护士从里面簇拥着一张病床出来,沈裕猛地起身,一米九三的大高个子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吓得离着他近的几个医生后退了几步。
医生不动声色地拦在那张病床前,看向沈裕:“请问你是他什么人?”
沈裕张张嘴,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是钟尧的什么人?
邻居?刚搬过去的。
朋友?也只不过是见过几面。
原来,他在这个钟尧的世界里,是个没有身份的人。
沈裕摇头:“我是处理动物园后续的负责人,来看看他。”
医生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情况比那个大叔要好一些,可能是年轻的原因,只断了两根肋骨,再加上身上有各处擦伤,仔细一点的话,恢复起来还是很快的。”
沈裕跟着病床点头。
透过拥挤的人群,他的视线落在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人身上。
他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露在外面的双手也缠着纱布,差点连扎点滴的地方都留不出来。
一路沉默地跟进病房,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沈裕等所有人都出去,这才扶着病床,慢慢地坐了下来。
看着钟杳沉睡的脸,沈裕突然想起他们还在游戏里的时候,嘴唇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以前,他的父母、老师和同伴们都说,他是个刺头,他做事顾前不顾后,一点都不懂团队合作,是匹孤狼。但孤狼在森林里是活不长久的,所以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