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也想到了这个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先是气呼呼地喷了一口气出来,然后搬着凳子去了另一边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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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听不见声音的钟杳:?干什么去了。
沈裕只是有些受不了,他面对着墙壁坐着,脑袋抵在墙上,无声地深呼吸。
他受不了亲近的人这样躺在床上……就好像他们随时准备离开自己一样。
……
钟杳真正醒来是在晚上,大概三点多的样子,外面的天黑如泼墨。
按理来说,受伤之后的病人都会有家属来陪床的,但是钟杳没有能够来陪床的家属,他的紧急联系人一栏从来都是空白的。
钟杳正瞪着明亮的眼睛眨啊眨的时候,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高大的黑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尽可能小心地把门关上。
是沈裕。
钟杳看着他这幅样子,莫名想起了网上说的那个形容词:偷感很重。
这么想着,他居然笑出了声。
沈裕回头,大步朝他走来:“好笑吗?差点死了。”
钟杳浑身都是绷带和石膏,根本动不了,就两只眼珠乱转:“你怎么了?”
沈裕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伸手打开了小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一块小小的空间,正好把两个人的身影都罩在里面。
沈裕在他床头坐下,一言不,两个眼珠子瞪得滚圆,熬鹰一样盯着钟杳:“怎么了?我能怎么,我好的很,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声音一开始还能压住,越说声音越高。
“不过是两天不见,瞧瞧你给自己装扮的一身好行头,真是难为你了。”
沈裕:“我又不会怎么样,关老子什么事,老子辛辛苦苦到处抓怪物,在下水道捂得皮都臭了,一出来就看见有些人把自己作死,真好啊,美好的生活我他妈的一眼就看到头了钟杳!!!”
钟杳:……
钟杳把眼睛闭上:“沈裕,你要脾气的话请出去。”
沈裕一下子哑火了。
病房陷入了无端的沉默中。
在昏暗的灯光下,沈裕只觉得自己的眼好像要喷出火来。他就这么定定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骂了句“++”,接着就是一阵巨大的开门声,和震天响的关门声。
“砰”得一下,跟炮弹一样,吵醒了很多人。
沈裕走后,钟杳才睁开了眼睛。
他抿抿唇,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无措。
钟杳有些懊悔,他明明知道沈裕只是关心自己,他只是生气自己非要隐瞒身份不敢出全力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但是同样的,钟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裕的这种,关心,和心疼。
其实很简单,沈裕把暴躁的语气改一改,改成心疼地说“你疼不疼啊,下次不要这样了,我会心疼……”
而钟杳只要把那层冷漠的外壳打开,对着沈裕服个软,说“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显而易见,这两种相处的方式,打死他们两个都做不到。
一个就是永远脾气直,有什么话憋也憋不住,就是会用这种暴躁的方式去关心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