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少人?”她有些奇怪地问。
水绿给她系好披风,回答:“今日毕竟是千秋节,还留在城中的人又多去了平康里快活,这边的人自然就少了。”
“是这样吗。”
见陶令仪仍望着远处若有所思,水绿又道:“更何况娘子身子骨不好,若是这里同往日一般人挤人,郎君怎放心您来。想来,郎君也是仔细斟酌过的。”
“表哥总是这般细心。”陶令仪说着,却没看见燕臻的马车,便问,“表哥呢?”
“说是遇到一个同窗,马上就来。”水绿指着江面离她们最近的那只画舫,道,“江边风大,娘子先上船吧。郎君已经打点好了。”
“好。”
陶令仪伸手紧了紧领口,往画舫走去。
可就在距离只剩几步之遥的时候,那本该空无一人的画舫突然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平静的江水也被搅乱。
能让船身摇晃,不知船上人有多大的动作。陶令仪立时停住步子,轻蹙起眉,“怎么回事?”
她看向水绿,却见水绿同样迷惑不解。
“娘子别怕,奴婢先去看看。”说完,她将陶令仪护在身后,大着胆子往前,“有人吗?”
一阵寂静后,舫上的竹帘被人大力撩起,一个身形削瘦的陌生男子从里面钻了出来,“谁!是,是谁在吵……”
男子的长相还算俊朗,却满身酒气,脸色也涨红,说话间没看见脚底的门槛,咚得一声摔在了露台上。
手中的酒壶随之摔落,酒水淌落,瓷片四溅。
“啊——”陶令仪险些被碎瓷划伤,吓得惊叫出声。
水绿急忙去看她裸露在外的双手,“娘子,您没事吧!”
“没事。”陶令仪摇摇头,她下意思去看船上,却见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爬了起来,此时正紧紧盯着她,双目赤红,神态痴狂骇人。
“水绿,咱们先走吧。”陶令仪被看得有些害怕。
“好。”水绿握住她的手臂,安抚道,“娘子别怕,郎君很快就来了。”
一提起表哥来,陶令仪明显神色松快了些,两人也没再犹豫,转身便要离开。
可几乎就在她抬步的下一瞬,画舫上又传来一声闷响,再之后,便是一道踉跄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他竟追过来了!
听着身后的动静,陶令仪的脊背立时爬满冷汗,她顾不得气喘,想要加快步子,却感觉脖颈一紧,身后的男人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