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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臻点头,“走吧。”
他随手搁下几个碎银,起身先下了楼。
等到了楼下,燕臻命水绿先扶她上了马车,而后才道:“我叫连晖送你回去。”
陶令仪一怔,“表哥不回吗?”
燕臻听了这话,竟莫名撩起眉梢笑了一下,那笑容如往日一般的温柔,却又让她觉得陌生。
他说:“有同窗在附近,我同他们叙叙旧。”
说完,他抬手落下车帘,退后两步,对车夫吩咐道:“送娘子回去吧。”
陶令仪还来不及开口,车夫已使劲扬起马鞭,催着马车滚滚向前,很快就将燕臻落在远处。
陶令仪独自怔了会儿,伸手挑起车窗上的竹帘,向外探去,但燕臻的身影已经模糊得看不见了。
应当是去和同窗聚会了吧?
她有些失落地坐回远处,原来表哥还是没有变。
并且,好像还离他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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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留在原地的燕臻却没有回到酒楼,而是拐入酒楼后院,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回宫。”
才过嘉德门,便见薛呈侯在那里,此时趋步上前,向他禀告道:“殿下,人已经醒了。”
燕臻下了马车,解开披风扔给他,“带孤去。”
七拐八拐地来到一处偏僻的宫室,燕臻挥退门口的守卫,“开门。”
吱呀一声轻响,燕臻走进去,在一室昏暗中,能隐约瞧见角落里蜷缩的人影。
他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向身边的薛呈抬了抬下巴。
薛呈立时会意,上前揪住那人的领口,拖破布口袋一样将他拖了过来,然后强迫他跪伏在燕臻的脚边。
燕臻单手搭着桌面,指尖不疾不徐地捻动着青玉珠,沉静的如一尊救世的佛。
但实际上,他残忍又疯魔。
“把他头抬起来。”燕臻漫不经心地开口。
“是。”薛呈直接抬腿踩住那人的腿骨,脚下用力,那人一下子仰头,痛得五官都扭曲了。
他艰难地开口,“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