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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壶佳酿就这么被倒干净,酒水四溅,还打湿了燕臻的靴面,醇厚的酒香弥漫,燕臻目送着燕长风远去,忽然觉得有些累。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正好有琵琶声再度传来。
似嗔含怨,声声入耳。
仿佛是宫廷乐伎新排的曲子,可他听着,却好像还没有陶令仪随手一弹来得顺耳。
燕臻一向不爱这些享乐的玩意儿,这会儿竟难得生出几分怜悯:
可惜陶令仪弹得一手好琵琶,届时定国公府被抄家下狱,怕是再也听不得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早上还有()
第7章脚腕
自那日从曲江池回来,陶令仪竟直接病倒了,好在不发热,只是昏沉想睡。
看上去只是吹了风,并不多严重,刘大夫又恰好不在京中,水绿便教人按着从前刘大夫从前留下的旧药方煎药,喂陶令仪喝下。
但一天过去,半点不见好转。
水绿心急如焚,可刘大夫去了骊山没回,无奈之下,她还是决定去东宫一趟。
她虽有令牌,但燕臻也不是她一个奴婢想见就见的,便是连薛呈都没看见。
最后来见她的是薛呈的徒弟周顺,他今日正好在明德殿轮值,见到水绿没规没矩地闯进来,横眉竖眼地斥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直闯到明德殿,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水绿匆匆行了一礼,急道:“周公公,非是奴婢胆大妄为,只是陶家小娘子昨日一回去就病倒了,原以为只是着了风寒,今日晨起却又发起热来,至今昏迷未醒。”
“那就去请御医啊?”周顺甩了甩拂尘,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
水绿道:“奴婢也去请过刘医正,但太医署回复说刘医正仍在华清宫侯旨,不在长安,奴婢又不敢私自去找外面的郎中,这才求到殿下面前。”
说着说着,她不禁带上几分哀求的意味,“殿下也曾交代过,叫奴婢照顾好小娘子,所以还劳烦公公通传一声。陶小娘子身子本就虚弱,奴婢离开前都烧得说胡话了,若是再不及时诊治,只怕当真凶多吉少了。”
周顺听她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不由得冷笑,“一个罪臣之女罢了,也值得你哭天抹泪的?我说你总不会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