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辩解,燕臻脸色愈发难看,他闭了闭眼睛,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所以,她死了?”
周顺磕头的动作一停,茫然道:“奴婢,奴婢也不清楚。”
这个回答终于耗尽燕臻的最后一点耐心,“薛呈,你知道怎么处置。”
“是。”薛呈见燕臻并未迁怒到自己身上,不禁一喜,他连忙起身,赶紧捂着周顺的嘴拖了出去。
等再返回来时,却见燕臻搁了筷,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一小块桌面,手里还轻轻捻动着玉珠,神情不悲不喜,不知在想些什么。
薛呈不敢打扰,正欲悄声退下,便听得燕臻道:“叫连晖来,让他替孤去……”
话还没说完,他又一顿,改口道:“算了,总归无事,孤亲自去一趟,叫人备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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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方园内。
陶令仪身上的高热已经完全褪下去了,但就是始终沉睡不醒,任凭旁人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床榻旁,水绿和清荷分坐床榻两侧,从晨起忙活现在,两人都有些累,此时撑着胳膊打盹。
谁也没看见,床榻上的女子似乎轻轻皱了皱眉,卷翘的睫毛不住地颤,明显正陷于一场梦境中。
“你就是我的表妹吗?”
似乎有人在和她说话,陶令仪感觉自己行走在一处陌生的地方,四周漆黑无人,她只能循着那道声音往前。
是表哥吗?
可听着声音有些陌生,她不敢确定,四周忽然亮了起来,不远处站着一个十一二岁小男孩,许是身量还没长开的缘故,看着有些胖。
表哥小时候就长这样吗?陶令仪疑惑的想。
“表哥?”她试探着开口。
他点了点头,问:“你怎么来了?”一开口,声音也是十二三岁的样子,带有几分稚气。
能听得出来,他好像不大高兴,语气也不佳,比他矮上许多的陶令仪一下子紧张起来,怕说错话惹他生气,她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可他却更生气了,“你为什么每天都跟着我?你自己没有家吗?”
陶令仪看见小小的自己无措地攥了攥手指,“我,我……”
怎么会没有家呢,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
她怯怯地问:“表哥不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