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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
守卫尽职尽责地拦下他,可还没说完第二句话,便见那车夫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赔笑道:“这位将军,能不能行个方便。”
两个守卫看见那令牌,默契地对视一眼,眼中似有松动。
车夫心下一喜,又掏出一包散碎银两想要递上去,却不想两旁忽然冒出来十几个披坚执锐的金吾卫,将马车团团围住。
寻常人哪见过这阵仗,被拦在后面的车马一并往后退,那车夫也吓得险些摔下马车。
正在这时,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两队金吾卫恭敬拱手,齐齐给他让出一条道。
在场众人都不自觉被那阵仗吸引,而后又被那年轻男人周身凛冽的寒意所震慑住,不敢直视。
等燕臻走近马车,车夫已经被连晖一脚踢开,金吾卫再度围上来,而自始至终,那马车里的人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燕臻盯着那雪青色的车帘,沉声道:“还要我请你吗?”
车厢之内仍是一片沉默。
燕臻深呼了一口气,抬手将那车帘撩开,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燕臻。
连晖见此忙钻进马车,将那车厢里里外外都摸了个遍,没有夹层,更不可能装人——
陶令仪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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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另一辆马车逆着出城的车马,一路穿街越巷,拐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寺庙。
卢占炀坐在马车一侧,稍稍撩开一些窗边的竹帘,能隐约看见远处堵塞的车队。
他看向一旁的陶令仪,从方才上马车起,她就已经烧得脸颊通红,可即便如此,她仍然维持着最后的一点清明神智。
卢占炀看向她的复杂情绪中又添了一抹钦佩,他忍不住问:“你怎么发觉不对的?”
陶令仪病得有些蔫儿,抬手一摸,眼皮都灼热滚烫,但还是睁开了眼睛,看向那与她越来越远的城门。
燕臻何等敏锐,既然已经将目标锁在卢宅,怎么会漏掉那一道侧门。
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他特意留下的破绽,并且故意做出圣驾亲临的样子,引得她自乱阵脚,慌不择路地跑向他所设定的方向。
他已经算好了一切,所以会在城门守株待兔,等着她乖乖往树桩子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