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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令仪见他离开,抬手指了指跟前的椅子,“皇叔请坐。”
燕长风坐下,不等她再开口,便径直问道:“云宁去哪了?”
陶令仪却未答,只反问道:“你可知她为何离开?”
意料之中的,燕长风沉默相对。
“不敢奢求,不愿接受。”陶令仪轻声道,“若我没猜错,前半句说的是皇叔,后半句,却是那位谭家郎君。”
仍旧是一片沉默,只是从燕长风的苦笑中,陶令仪看到了答案。
她早瞧出端倪,却不愿插手旁人的私事,但是这会儿又忍不住道:“你不该这么急的把她推开。”
良久,燕长风才道:“她有更好的路要走。”
他的语调苦涩,叹道:“我与她相差十余岁,她是我养大的小姑娘,我怎么会对她有非分之想?更何况,我与她姐姐,年少情谊……”
虽然早逝多年,却化作一抹皎洁的月光,永远在心底珍藏。
“我曾答应她,替她照顾好妹妹,可终究还是没养好。”
听他这样说,陶令仪反倒不知如何开口了,最后只说了一句,“既如此,不如放她离开,她反而会好受些。”
燕长风愣怔一瞬,问道:“这是阿宁走之前,让娘娘留给我的话?”
“不。”陶令仪攥了攥袖口,“她说,你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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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三,天子生辰之日。
这是燕臻登基之后的第一个少数节,自然要隆重些。
提前三日就开始放假停朝,各地文武官员的请安折子流水般的送进长安,番邦属国也都派了使臣前来贺寿。
各部官员忙得脚不沾地,群臣进万寿酒,?王公以下献金镜及承露囊,诸州欢庆宴乐,歌舞升平。
陶令仪作为贤妃,陪着燕臻登花萼楼,有伶人正在楼下的广场上表演马舞,场面热闹繁盛。
陶令仪坐在燕臻的身边,桌上的酒壶里盛着不会醉人的梅子酒,她亲自为自己斟上,又给燕臻倒满。
“陛下。”她难得用这般沉肃郑重的称呼。
她抬手与燕臻碰杯,感慨似的说道:“算起来,我们相识也有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