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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然看着陶令仪的背影,心头复杂不知如何开口。
许久,一直守在远处的连晖走近,有些担忧地问:“主子?”
燕臻闻声轻应了一下,抬手撑在石阶上,“走吧,先回去。”
他是真的在雨中淋了一整夜,期间连晖无数次地劝他保重身体,他都拂手推开了,虽然他知道陶令仪并不知道,也根本不会在半夜醒来。
可是雨水淋在手背上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那次他受伤之后,簌簌滴在他手背上的泪水。
彼时他只觉的惊喜和庆幸,因为他知道簌簌的心里是有他的。
可是现在想来,他只有无尽的后悔和心疼。
他早已习惯了这些手段和疼痛,就算是中了一箭他也能面不改色。可是簌簌,她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甚至在那件事之前,她还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掐着脖子威胁了。
若是换个法子,或许就不是现在的结局了。
冰凉的雨水贴在手背上,似乎变得滚烫,燕臻被烫得心口发颤,遍体鳞伤。
回房间的路上,就已经有随行的暗卫去请了大夫来,等燕臻到房间之后,大夫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请脉开药,连晖客客气气地把那大夫送走后,燕臻已经在榻上昏睡过去了。
连晖将他身上湿透的衣裳脱下,然后急忙安排人去熬药了。
毕竟年轻力健,燕臻灌下汤药闷睡了一夜,发了不少虚汗,高热才总算退下。
“几日了?”燕臻躺在榻上,哑声开口。
连晖忙道:“主子,已经是第二日的申时了,您睡了十几个时辰了。”
燕臻揉了揉酸痛的额头,想要起身下床,却觉得身上一阵酸软无力,在榻上躺了这么长时间,双腿都有些使不上劲儿。
喉咙更是干涸,他抬了抬手,连晖立刻给他递上一杯温水。
燕臻撑着身子喝完,总算稍稍恢复了力气,开口第一句便是,“簌簌呢?”
连晖支吾道:“娘娘,娘娘在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回离开梨园,回凉州了。”
燕臻倏地一愣,“她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