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安静地看着方宸的温凉,此刻依旧安安静静地靠在床头,口吻冷静又透着熟稔。
“。。。我刚刚去哪儿了?”
“你不是带人去下面帮着巡检了吗?铁磁体入库了?反应堆运转正常?”
脱口而出的几个名词,让温凉不由自主地蹙紧了眉,细长的右手重重地按在太阳穴,身体不住向前倾倒。
方宸眼疾手快地抱住温凉,他张了张嘴,想要继续问,可终究还是没能再狠下心来刺激那个本就虚弱的人。
方宸轻抚着他因为疼痛而轻颤的背,手心冰凉,声音也是。
“一切正常。”
“。。。是吗?”
温凉声音带上了不确定。
“嗯。”
“那就好。”
温凉像是松了口气,勉强坐了起来。
这时的他似乎很不喜欢身体接触,连拥抱都很抵触,即使虚弱得脸色发白,也宁可倚靠着床头而不是投入一个安稳的怀抱里。
“怎么醒来又是病房里。”
温凉按着眉,“我都说了,我不需要休息。”
“。。。温凉,你经常受伤吗?”
“你不是一直喊我队长吗?怎么突然叫起名字来了。”
温凉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我是被麻药打晕了吗?怎么看你的样子也有些不对劲。”
“我吗?”
方宸顿了顿,“你还记得。。。方宸是谁吗?”
方宸随意开口,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隐约的期冀。
“谁?”
温凉果然皱了眉。
“。。。没谁。你还记得其他的事情吗?”
“比如?”
温凉此刻说话也显得干净利索,没有懒洋洋的拖泥带水,偶尔皱眉,眉峰冷锐,简简单单反问两个字,压迫感十足。
“比如。。。”方宸抓着温凉的手腕,指节轻颤,“我是怎么死的?”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温凉的眼瞳蒙了一层渗人的红。
像是从过去中剥离,所有美好的一切分崩离析,所有的留恋与温和瞬间碎裂,只剩冷寂的脆弱。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喉结微颤,额上瞬间就渗出了细汗。
方宸指腹贴着温凉的腕脉,只觉得越来越快,一声声猛烈地撞击着柔软的指腹,像是乱了阵脚的鼓槌。
“行了,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