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阵瞅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到底没再开口。
过年确实该玩,可玩归玩,也不能真就把功课完全撂下呀。
哪怕自己和姐姐不考科举,年节再忙,每日也必要抽出半个时辰读书写字,晚间母女三人围坐在暖炕上说读书心得。
如今这都已经成了她们家的固定项目了,怎么还有人能觉得过年就不念书呢!
一旁的有福看看哥哥,再看看鱼阵,总觉得好像看到了第二个飒飒姐。
稍后丫头来回话,说两边大人都应了,允有福姑娘在这里住两日,第三日用了午饭郑家派车来接去郑二爷那边。
一时鱼阵和有福都高兴起来,有寿则跟霜打茄子似的蔫儿了。
这可倒好,拜了一回年,不光被儿时小伙伴劈头盖脸训了一遭,连亲妹子也给弄“丢”啦!
后面郑如意夫妇拎着有寿离开,立刻就发现好大儿情绪低落,便问怎么了。
有寿耷拉着脑袋,抬脚将路上一团积雪踢飞,吸吸鼻子,闷闷道:“我要念书。”
郑如意夫妇:“……”
天爷啊,儿子主动要求念书了!
晚间,有福和鱼阵小姊妹两个搂着枕头趴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去岁我开始学管家了,”有福道,“以前总觉得我娘她们做得挺简单,没想到自己做起来这么难。”
她也十岁了,再过几年,就该预备议亲了。
依照郑家在本地的威望和财力,哪怕高嫁到沥州城,也必然要做当家主母的,管家的本事必须尽早学起来。
鱼阵也兴冲冲说起娘和姐姐让她帮着盘账的事,也算管家一部分。
“我挺喜欢的!”
能帮上娘和姐姐的忙啦!
鱼阵有用的!
有了共同语言,两个小姑娘立刻聊得火热,好似关系又变得像以前那么亲密了。
“鱼阵啊,”有福抓着她的手问,“以后你们会去京城吗?”
她听娘说了,飒飒姐要跟一位姓柴的大人成亲了,那位柴大人如今在京城,若真要成亲,必要过去的。
鱼阵和飒飒姐那样好,飒飒姐去,鱼阵必然也要跟了去。
有福没去过京城,只听人说很远,可到底有多远,她不清楚。
但听说好些人活了一辈子,连所在的县城都没出去过,待到日后长大了,越发不便远走。
有福就想着,要是鱼阵某日当真远赴京城,或许她们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
多叫人伤心呐。
鱼阵想了想,“姐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听姐姐说,京城可大可好了,她想去看看。
有福就难过起来,搂着她的脖子不说话了。
鱼阵笨拙地在她背上拍了两下,突然想到,“赶明儿咱们请了胡画师来,给咱俩画几张吧!”
就算日后分别了,有画像看着,也是个念想。
有福吸吸鼻子,破涕为笑,“好。”
接下来两日,鱼阵和有福日日同吃同睡,又一并看书写字,十分开心。
奈何另一边的有寿跟上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