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渊点头。
他神态自若,仿佛两个人只是在拉家常,从头到尾连表情都没有变,只有柔佳长公主一个人生气。
“呵”柔佳长公主瞧着谢渊这副模样,轻笑了一声。
“你这样子,倒是和长姐的性子一样。”
说到大长公主,谢渊的眸子颤了颤。
柔佳长公主见状眼中带了一丝莫名的情绪,回忆道:“姐姐幼时便喜爱刨根问底,自诩公正,瞧见了树便要爬上去看能看多远,碰见了宫女斗嘴,也要问事情的始末判出个是非对错来,还常常缠着太傅为她解惑”
“嫡出的公主有两位,皇宫内外提起姐姐便是夸赞她性子开朗,有大公主的风范,提到我便是说我性子柔和”
说道这里,柔佳长公主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便瞧着谢渊缓缓道:“往日我觉得你性子随了你父亲,除了样貌外和姐姐并无相似之处,如今看来倒是我错了,你们娘俩还是很像的。”
谢渊不知道她说这话什么意思,思索片刻,将那封鉴定文书给长公主。
“竹老爷子并未给姨母下毒,烦请姨母将真相公之于众。”
书吏虽说药方与文书乃同一人所为,但他也说了非同一时期,而长公主伪造的那份药方又不是照着竹老爷子的药方仿的,那便说明是长公主找来了竹老爷子年轻时的文书,用上面的字迹来模仿。
这也是为什么两份字迹的笔力会有差距的原因。
姨甥两人都是聪明人,谢渊说了,长公主便明白他已经有证据了,再否认倒是没意思。
如果不是谢渊横插一脚,这会子怕是已经给那姓竹的定罪了。
长公主看着那封文书,并未伸手去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再继续下去反倒显得我这个做姨母的小家子气了。”
她对着一旁的婢女耳语一番,后看向谢渊。
“这件事你就不必追究了,竹家那老头子性子古板,言语间让我颇为不快,虽然过去多年,乍然间瞧见竹家的人难免会回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长公主说着挥挥手,“罢了罢了,本就是我心眼小了,况且那老头子刚进去半日,想来也没什么大碍,明日便让人去牢外接人吧。”
谢渊见她言语间竟然承认了自己的过错,心里有一丝惊讶,但很快便过去了。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便多留。
他看向柔佳长公主,“朝中事务繁杂,姨母若是没事,我便先回去了。”
柔佳长公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谢渊便转身离开了。
“照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长公主好像是怕你深究这件事?”
苏晚晚听完谢渊的转述,便觉得奇怪。
长公主下了血本想给外祖父定罪,但谢渊一说她便干脆承认了是自己小心眼,并且放了外祖父,这怎么想都不像是看在谢渊的面子上不追究了,反而是怕谢渊继续深究。
“看来当年确实是有什么隐情。”
谢渊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虽然他答应了长公主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但有些事情的真相,他还是需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