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书房,谢渊拿出一封信递给苏晚晚。
“这是杭州府那边来的信,你可以看看。”
苏晚晚接过信件打开一看,是从谢渊离开杭州后,薛大人带领两浙百姓重新修建水利的进程。
因为有了现成的图纸,再加上户部这次直接拨款到两浙,百姓修水利不仅免了两年的赋税,还能每月拿到一定的补贴,这使得百姓修水利重铸家园的动力十足。
不仅能免赋税还能挣钱,大部分的劳力都一股脑的报名,势必要早日把河道修整好,这样他们也好早日回到家乡,重新种地,或许还能赶一波秋收。
有银子,又有人力,再加上百姓的信念,这水利修起来竟然比正常的度快了好几倍。
苏晚晚看完信件,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太好了!两浙水利若是修好,以后便难有这么大的水灾了,沿路的难民若是知道家乡已经好转,怕是还会回去,届时让各地知府帮助百姓返乡!”
谢渊微微颔,“你考虑得甚是周全。不过,如今虽进展顺利,但也不可大意。”
苏晚晚轻轻挑眉,“你可是还有别的安排?”
谢渊走到书桌旁,拿出一本账册,“这是历年来两浙路水利贪污的账册。”
苏晚晚一惊,“你有这种东西?为何不拿出来用?”
前段时间熊奎的证词拿出来时,若是有这本账册,或许能一举摁死荣家。
谢渊摇了摇头,“账册是从薛大人从熊奎那里得来的,你我换回来之后,情况安定下来薛大人交给我的,但是这账册是残本,只涉及到一些小官,荣家真正核心的人却不在名册上,若是此时拿出来,也只会擦破点荣家的外皮而已。”
苏晚晚边翻边看,每一笔银子的数额不大,是流落到各处小吏手上的,最大的不过是一位县丞的千两银子,若是拿出来确实不能撼动荣家的根本。
这种小杂鱼,今日死了,明日便会有别的杂鱼顶替上来,根本搞不干净的,治标不治本。
更何况水至清则无鱼,历朝历代根本不会有真正的廉政,只要不动国之根本,上位者也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晚晚合上账册,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这账册现在岂不是无用之物?”
谢渊却勾唇浅笑,“并非如此。虽说它无法直接扳倒荣家,但却可成为我们的筹码。”
苏晚晚疑惑地看向他,谢渊接着说道:“我们可暗中放出消息,就说此账册存在且已落入我们手中,那些小官吏必定人心惶惶。而荣家为保自身,定会想法子安抚或舍弃这些小卒。”
“而且之前派往各地查盐务的人,或许很快就有消息了。”
苏晚晚眼睛一亮,“这样一来,荣家内部必然生乱。”
谢渊点头,“没错,内乱一起,他们便会露出更多马脚。”
两人在书房里商定好后,隔日谢渊上朝,便先将北上逃难百姓返乡的事情敲定了。
虽然朝中有人反对,觉得这个行为会消耗不少的国库银子,何况谢渊还说要免税收,等同于不要银子还要倒贴进去。
但这种声音刚一出来,便被小皇帝怼了回去,顺便以荣家大度心系百姓坑了荣家一大笔银子。
早朝结束,皇帝坑了荣家,谢渊目的达成,难民得了返乡的银子,只有荣家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难民政策一出,各地百姓纷纷叫好,毕竟这个政策让他们当地的难民变少了,官府就不会以各种难民为理由向他们增加税收了。
各地官府因为银子下来,本来想再抠点下来中饱私囊的,但因为银子大部分是荣家出的,荣家为了不花冤枉钱,特地派人盯着每一笔银子的去向。
荣家对中饱私囊这件事再熟悉不过,对于各种可能会被扣银子的环节都盯得死死的,以至于都没人敢去尝试,也没人想触霉头。
一晃便又是十多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