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姝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祁北屿,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这件事,陛下知道吗?”
她的心中此刻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满是疑问。
若陛下与他都知晓此事,宋侍郎为何能为虎作伥至今?
祁北屿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沉声道:“宋侍郎恐怕,只是表面的幌子,这件事情的背后操控者,另有其人。”
祁北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用其他话题回避。
而且看他的眼神有些躲闪,江淮姝便猜测这件事情不简单。
“所以那日宋雪妤的死,只是为了警告宋大人?”
祁北屿目光再次躲闪,这显然是被猜中真相后的反应。
原来宋雪妍的存在,只是为了拌住宋侍郎罢了。
难怪那日祁北屿会那么肯定宋侍郎会再次送自家女儿进府。
江淮姝的心猛地一沉,追问道:“还有谁?”
“臣子背着君主,与外城有交易往来,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宋侍郎不要命就算了,其他臣子怎么敢去做这样的事情?
祁北屿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你父亲,很有可能也参与了这件事。”
“我父亲?”江淮姝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疑惑。
什么?
本以为他只是个苛待妻、寡恩少义之人,没想到如今连同谋逆的大罪他都敢犯。
当真是活够了。
“你父亲在京城中有府邸无数,在外还养了四房外室,更有私生子无数,最大的,年纪跟你相仿,最小的,尚在襁褓之中。”
祁北屿的目光紧紧盯着江淮姝,观察着她的反应。
江淮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沙哑地问道:“殿下所言当真?”
祁北屿微微颔,严肃地说道:“暗探来报,不会有错。”
江淮姝只觉得心中一阵剧痛,仿佛有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脏。
她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最大的私生子年纪与自己相仿,那不就证明娘与父亲同甘共苦之时,他便已经在外有了其他女人。
娘在紫宸没有势力,查不到这件事,可按照余静筠的性格,为何也不清楚。
江淮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她咬着牙问道:“余静筠为何不知晓此事?”
祁北屿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你父亲将这件事情做的很隐晦,是用了他人的身份每月按时给她们放月银,而且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是用那人的身份。”
江淮姝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她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心中充满了对江毅成的怨恨。
“所以,殿下既然知道了此事,为何不上报给陛下,好严惩这个奸臣?”
江淮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
祁北屿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他轻轻地握住江淮姝的手,温柔地说道:“孤不想你成为罪臣之女,另,孤也有自己的几分打算。”
这件事情从数月前便已经有了眉目,如今好不容易查到了相关的大臣,自然不能打草惊蛇。
江淮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能去见见那些私生子吗?”
祁北屿的心中一紧,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他慌乱地说道:“姝儿……”
江淮姝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她缓缓说道:“我不会杀了他们的,只是想看看,我那未出世的弟弟若是平安降临,该是怎样的一副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