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开沈母的人:“娘该吃药了,水打翻了,你去找些水来。”
如绣只留下她自己的贴身丫鬟,让她守着不要让陌生人靠近。
“娘居然想着拿我的嫁妆去给夫君娶新妇。”
如绣故意揭了帷帽,拿那可怖的伤痕对着沈母。多恶心啊,连她自己见了这疤都会做噩梦。
如意,还有张御医都说过,沈母不能受刺激。先前几次这老太婆都没死,可见还需要她再加把火。
“娘还当自己是贵族呢?不过是个做着春秋大梦的贱奴。说什么我不及县主,当初就该让沈卫娶了县主啊,那么现在你们沈家就该都株连,一家子去黄泉团聚了。”
沈母被如绣那狰狞的伤疤吓到了,捂着心口,呼吸急促。
“卫郎确实是运气不好,他此生最大的不幸就是有你这么一个娘啊。他就是太听你的话,才会一次次错过飞黄腾达的机会。”
沈母翻出张御医给她开的可缓解心绞痛的药丸,却被如绣一把抢过。
“我实话告诉你,其实那一夜我想勾引的是小公爷,根本不是你儿子。就连县主当初也是为气蔺兰知才答应下嫁的,你真当她看上你儿子前途无量?你最骄傲的儿子不过是一件用得趁手的工具,用过即扔。”
“既然将我娶进了门,除非是我不愿意,否则沈少夫人的位置永永远远是我的。”
沈母嘴唇白:“把药给我。”
如绣举高瓷瓶:“娘若真心为沈卫着想,你就早点死吧,你死了大家都高兴。”
沈母昏了过去,就剩一口气吊着,如绣要不就不做,要做就想着做绝了。刚想要沈母弄死,如绣的丫鬟咳嗽了一声,提醒人回来了。
如绣这才假惺惺的喊:“快来人!快去请张御医。”
如绣心里祈祷着沈母可千万别醒过来,就这么睡过去吧。她铤而走险要把自己婆母气死,不是婆母死就是她死。
覃府的马车里,覃太师正拉着如意嘘寒问暖。
“外祖父为你备了一份嫁妆,过两日便让人抬到蔺府去。可惜未能亲眼看着你出嫁,终究是遗憾啊。”
如意看着覃太师布满皱纹的脸,关爱之情是她未在袁府有过的,会不会人老了,亲情观念也会加重?
“不用了外祖父。”
“外祖父从前对不起你娘,她命苦,走得早,即便想补偿也补偿不了了。你是她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外祖父以后会好好的照顾你。”
覃太师叹气。
“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已过知天命的岁数,所求无非是儿孙绕膝,奈何你两个舅舅也去了,他们兄妹倒是在那头团聚了,只留下我这孤零零的老头子,无处话凄凉。”
如意安慰:“外祖父还有外祖母,姨母,表兄表姐。”
“你表兄表姐是很好,只是终究与我没有血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百年之后外祖父都不知该如何去见覃家的列祖列宗。”
如意只觉得方才是感动得早了,拐弯抹角还不是催她生孩子,果真是把她当下崽的母猪。
蔺兰知坐在她对面,身子晃了一下往前倒,好在如意眼明手快扶住他,肌肤的触碰,这才现他体温高得很。
方才竟没现他烧了。
如意摸着他的额头,他身子应该很难受才是,却是一点都不爱重自己,装得跟没事一样带着她出来给袁敬送行。他倒是在袁敬临走前又刷了一波好感,二十四孝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