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辞昼:“他为何要穿宽大彩衣?”
夏侯燕默了默,嘴中下意识道:“许是容公子喜爱这等绚丽多彩的东西。”
商辞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夏侯燕脸色虽有些慌张,但根本没有方才见到他时那种惊恐之状,好像就是单纯的将人跟丢了一样。
看他身后那些红甲卫,也全都是一样的脸色。
商辞昼手指微微动了动,暗中就有人飞了出去。
他敛下眼眸,脑海中无比清晰的回忆起彩衣之人与他相撞之时的场景,那么清晰,那么真实,还有满身熟悉香味,与脚底那淡淡的,异常的光。
容穆……
见了孤,为何还要带着孤的小莲花跑掉呢?
皇帝将手中七零八碎的东西交给一个禁卫,语气又轻又慢道:“去把李隋川找出来,让他带上天子卫过来。”
夏侯燕心内一紧,行了一礼,袍角旋动迅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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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穆哪里知道,商辞昼这个鼻子灵通的皇帝打一照面就将他认了出来,他甩过身后那些人,最后跑到一道封死了的院墙处。
容穆深吸一口气,抱着那朵被风吹成了一边发型的小莲花崽子。
若不是不能在皇帝面前直接掏花,他还用满京都的找别的莲花搪塞操作吗?
容穆当初是真的打算,若是实在找不着莲花,他就找一个无人处给商辞昼变一朵回去哄哄他,但如今,他分外庆幸自己没有冲动——袖子里掏莲子尚还可以解释,若是被商辞昼的人看见从袖子里掏出一朵大莲花,那可就是惊悚了!
容穆抬眼,眼眸深处是流转的暗如黑墨的深紫,高高的院墙就拦在他的眼前。
为什么会这样?
他究竟被碧绛雪变成了什么模样??
容穆神魂三观都受到了严重冲击,穿着一身只有在花朝节才能看见的彩衣茫然的在原地停住,彩衣上坠着无数珠子与玉佩,叮叮当当的吵闹着。
他见四下暂时无人,便干脆隐了身形进入院内,黑漆漆的院落中有一股烧香的味道,容穆咳了两声,脱力般坐在了院中被红色福绳围起来的大树底下。
树根盘旋交错,凸起了一块,少年喘着气,重重将脑袋靠了上去。
华丽的彩衣铺设在树底,宽大无比,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容穆深吸了几口气平息心跳,然后缓缓举起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