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这些是在城中能找到的所有药材。
原本还算够用,但由于病患的营帐里多的是妇女,儿童和老人。如若是一人生病没有来得及救治的话,往往会使更多人感染上同样病症。
不仅如此,病人中还有很多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人。有些是不能靠简单药材就能够医治好的,因为这个,已经有不少人即使是活着回来也丧命于此。
温扶桑将视线凝在眼前的这张纸上,她没有说话。
“阿窈,”萧季和拧眉,“你要是现在想回…”
“你相信我吗?”温扶桑抬头看他。
她又问:“你相信我吗?”
萧季和虽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道:“信。”
温扶桑笑了笑。
她拿起一旁的笔,抬手在纸上添了几笔。
她说:“萧季和,我不留下的话也会有其他大夫来,但他们…”温扶桑盯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地继续道:“但他们不会比我更相信你,而你该也不会更相信他们。”
温扶桑将纸转向他那面,“我有带药材过来,正是你纸上少有的这些。”
边境军营这般地方,京城鲜有大夫会想过来,若是下旨命令,他们大抵也只会来人。不甘不愿的,光是交流,萧季和都颇觉头疼。
他看了眼纸上被添了不少数量的药材,萧季和算了算,足够用到战事彻底结束的。
“阿窈,”
萧季和将她抱坐到自己的身边来,而后他将脸埋进她的怀里,闷声说:“我们这算是心有灵犀吗?”
这几日,他的确都是在愁这些问题,有时他甚至都不敢路过隔壁的营帐。
“当然是,”温扶桑回抱住他,她徐徐地说:“萧季和,我陪你一起守护他们吧。”
你在前方的战场做你的将军,那我就会在你的背后照顾好一切。
萧季和抬头,他有些难耐着:“阿窈,我又想亲你了。”
温扶桑的脸微微泛红,她先是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很快低下头。
她小声回:“你可以直接做的,以后不要再问我了。”
“好,”萧季和笑着应了。
翌日,
“大夫,”坐在营帐最里面的女子一看见温扶桑进来就叫她,“你快来看看我这小儿是怎么了?”
她用脸贴了贴怀里孩童的额头,反反复复几次后才抬头,她用着万般恳求的语气说:“大夫,他从昨夜开始就发汗不止。这已经吃过药了,怎么现在还是这样?”
温扶桑蹲下身子,她把脉看了一下后才正色说:“是风寒。”
女子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昨夜来的大夫也是这么说的。”
“但麻烦大夫你再给我这个小儿瞧瞧,”女子抽泣着:“他一直发汗,明明先前还没有这症状的。一整夜了,他都哭闹着,到现在才终于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