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扎针的时候,李阳拿着大号针头东戳西馕,最后把人手整个儿扎透了,李阳还一脸歉意的给疼得浑身发抖的人道歉,“沈医生,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把您弄疼了吧?”
这孩子损的。
再比如说,沈耘换药的时候,李阳没事往伤口上浇浇酒精撒撒盐,直把旁边换药的护士郁闷的够呛,没见过这么折腾人的坏孩子呢。
反正沈耘能活下来全靠那些药品,不然一准疼得心衰。
眼见着人头发全白眼窝深陷,李阳冷眼看着鬼似的人,告诉他,当年自己的痛,比这痛百倍千倍,所以现在要全数讨回来。
沈耘连话也不能说了,只能用浑浊的眼睛恨恨的看着李阳。
李阳仔细搜索了一番,确定沈耘的残余势力不复存在了,这才放心大胆的接听夏玉宇打来的电话。
“鱼啊,玩的怎么样,跟我买纪念品了没有?”李阳嬉皮笑脸的跟夏玉宇聊天,“我没出门。”夏玉宇的口气似乎不太愉快。
“咋啦,不跟你说没事了吗?”李阳早跟夏玉宇说过没事了,可人好像不太相信,“没事,没事你怎么不接我回去?还瞒着我是吧?”夏玉宇似乎很不高兴,很生气。
“鱼,怎么了,我这边有点事,过几天去接你啊,乖。”李阳哄孩子般哄着夏玉宇,“李阳,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受伤了?”夏玉宇精的跟狐狸似的。
“没……没,我正好接了个生意,再等一星期我就去接你。”
“不行,你现在就过来,我要见你。”
“这个……”
没办法,沈耘留不得了。
李阳咨询了下医师,跟沈耘说,“沈医生,真对不起,您得上路了。”
沈耘似乎很解脱的舒了口气,但他看到李阳的动作时,脸一下就白了。
李阳正笨手笨脚的往药瓶里加高压氧,还拿紫外线灯照射加过氧的药液,沈耘是医生,他知道药液是禁止见光的,否则会发生药理反应,甚至会产生絮状沉淀。
而输液是直接通往人体血液,绝不允许有超过规格的不溶颗粒存在,否则会产生栓塞,哪里栓塞,哪里就会剧痛无比,然后出现溶血和弥散性血管凝血功能障碍,接着慢慢的肾衰竭,呼吸衰竭。
看来,李阳真是恨透了自己,连死,都用这种最痛苦的方式。
果然,药扎上去没几分钟,沈耘就开始剧烈抽搐,痛苦的满床打滚。
一个小时后,人开始牙龈出血,口鼻出血。
输液依旧强硬的进行。
两个小时后,沈耘已经疼昏过去几次,失禁的尿液呈现鲜红的颜色。
三个小时后,人不动了,只有青紫的四肢还在微微痉挛着。
几大瓶浑浊的药液输完,医生过来拿手电筒照射瞳孔,告诉李阳,人死了。
李阳长长叹了口气,跟门外的手下的吩咐,“火化了吧,把骨灰送回黑帮。”
手下领命找人来抬尸体,李阳又加了句,“找个好点的骨灰盒。”
一切都结束了。
李阳把骨灰亲自送回了黑帮,并表示了歉意,还出了一百万的赔偿金。
说是自己父亲没有让人及时回归,深表遗憾。
黑帮老大接过骨灰盒扔给后面的人,拉着李阳受伤吊着的手臂长吁短叹了一番,钱到底是退了回去,一个强奸男人的侄子已经够不光彩了,人家不扔几个炸弹过来就不错了,哪还能要钱。
李阳全身而退,除了胳膊上前后两处枪伤。
夏玉宇催的愈发紧迫了,似乎猜出李阳受伤了,而且伤的不敢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