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婴一下子很感慨,也不得不羡慕。
羡慕他的从容,他的淡然,他的无所畏惧。
他掌控一切,掌控未来,掌控着自己的命运,甚至掌控着这个世间的命运,所以他根本不屑从自己口中知道些什么。
这样说来,其实自己是不是重生对他并不重要。
天婴又想不明白了,“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容远:“我若说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你信不信?”
天婴一下子来了火:“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东西了?”
容远:“你自己说的前世是我宠物。”
天婴确实是扯了这么个谎,可即便是宠物,那也不是东西啊。
“宠物怎么能是东西呢?”
容远淡淡道:“在我来说都一样。”
天婴:“……”
她心中有些堵得慌,不想与他这种冷心冷肺的家伙争辩什么。闷闷道:“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
容远瞥她一眼,不再说话。
外面明月高照,她坐在容远的仙撵缓缓朝生司阁走去,他坐在自己的对面,闭目养神。
这一幕和前世容远从烛比洞府中救她出来时基本重合。
……
前世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三清殿上,她对他一眼万年,第二次见面就是他英雄救美,天婴坐在他车中心中小鹿乱撞,脑中已经将各种情爱话本子过了一百遍。
她当时觉得自己如做梦一般,可是对他又敬又怕,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嘴巴张张合合想找些话跟他说,打破这对她来说有些可怕的安静。
直到她喊到第三个“大人”,他张开眼,“安静些。”
吓得她急忙闭嘴住口,但是眼珠子却还是偷偷地在他身上转来转去,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人?
……
而如今,天婴与他一起,只剩了一颗空荡荡的心。她抱着自己贴着车壁,垂眼看着地上。
容远闭上了眼,突然,脑中出现了新的回忆。
这一次即便不需要睡觉,回忆也涌上脑海。
……
他发现了她身上的草种,将她从烛比洞府救了出来,当时救她比这一次,代价小了许多。
她当时穿的衣服比这一世蟠桃宴时还要不看入目,身上还有一道道红痕,他看不下去,扔了自己的大氅给她遮掩。
那时候她十分欣喜。
她一上车就不安静,没有那种劫后重生的恐惧,像是根本不知道若是自己不去救她,她在烛比哪里会遭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