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少君若有何不懂可以尽情询问。”
“我好奇林掌柜从何处得知的?我自认为看了不少经商之书,也从未见人如此用过。我身边之人更没有。”
林如烟抽了抽嘴角。你身边之人没有?明明就有……
想起宋晓的嘱托,她轻叹道:“少君以后便会知。”
沈君逸也未多在意,他长叹一声道:“月星楼就拜托你了。”只要保持这样,将装修费用盈利过来,第一局便能赢了。
可是,他面上仍不见欣喜,眉头依旧紧蹙着。
对于万事开头难的说法,他却觉得相反。
今日夺巧吸引客源,但以后呢。就算这月月星楼盈利了,下月,等客人对果汁腻味了,亦或者其他酒楼推陈出新,或者相仿,月星楼又要举步艰难了,毕竟果汁这法子太简单了。
沈君逸回到了宋府,正巧遇上了要从府中出门的宋琳,他盈盈一拜,垂眸淡然道:“二夫人,可知母亲何时归来?”
十几天了,新的账本竟还未送来,再拖下去,就要到七月了。
母亲也是,只是出门跑次商,为何迟迟未归。还有母亲之前说的老夫人,不是说二日即到,难道转了心思不来了?那样甚好。
宋琳冷哼一声道:“灵州出事,大姐要耽搁几日再回来了。”
沈君逸暗自迟疑:“何事?”
“你一个男人,有何见解!”她轻蔑地看了一眼,“你一个男子终日在外抛头露脸,难怪大侄女不喜欢你。”
沈君逸脸色一沉,睫毛轻垂,暗藏中眼中的星火。
见沈君逸如此柔顺,宋琳得寸进尺,继而阴阳怪气道:“宋晓带了一个漂亮的少年回来,这容貌胜过你千倍。据说还在苏晓院的偏房住下了,说不定等会便得了宠爱。”
沈君逸嘴角一勾,况似无所谓道:“妻主若喜欢,无妨。”
宋琳被这么一堵,气恼地瞪了他一眼,骂道:“朽木不可雕也!”
她还想看沈君逸痛哭零涕的样子呢,谁知竟是这种回应!
她无趣地甩袖离开。
沈君逸却在宋府门前,呆了半响,才跨进大门。
他回了苏晓院,远远便听到偏房传来玲珑悦耳的狂笑声,在院中绕梁三回,久久不散。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在众侍女小厮的注目下,况似举止从容,却僵硬地踱步到了正房。
“啊啊啊!疼!疼……疼死我了!”远处飘来少年凄厉的求饶声,“别……别碰那里……”
沈君逸的手轻轻一颤,脸颊微红,轻轻推开了房门。
他在房中发起了呆。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事可做了。账本被宋晓毁了,月星楼的账本又交给了林如烟,自己该做些什么呢?
越想越心烦,沈君逸不由拿起了墙上的剑,一个漂亮的剑花舞出,又因无内力显得软绵绵的。他似泄愤般舞了几段,桌上的几叠白纸随风飘落在了地上。
因为没有武功,因为寄人篱下,又因为要做的事迟迟无法出手……
他眉头紧蹙,充满了自我厌弃,竟随手将自己宝贵的剑丢到了一旁,弯身将地上的纸捡了起来。
前几日,他将鬼鬼祟祟进他屋里乱翻东西的青梅抓个正着,这纸便是当日拿下的。
那时,他威逼利诱,青梅就是不肯说为何进屋,一口咬定是进屋打扫。他那时脸色一冷,嘲讽道:“你莫非是内奸?想在我这找什么?若不说,我便告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