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忍住嗤笑一声,而后又立刻掩饰住自已的情绪,很配合的说:
“查红衣屠夫啊…那我就是报案人,你有什么不清楚的,还是直接问我吧。”
周鹏没有直接问,而是看向其他两户人家问:“大哥,你的邻居们不在家么?我想问问他们去年案发当夜的事。”
“找他们?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男人摇摇头,抬手指了一个方向,语气平平:
“看见没?那有两个土包,里面就躺着我曾经的两个邻居,他们年龄大了,冬天没熬过去。”
“现在这桥下就只有我,两位,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
周鹏只能拿出新的记录本出来,例行问话。
男人叫常安邦,今年42岁,曾经是高中的数学老师。
十一年前离异,自已带着儿子过。
儿子常平安19岁上大二时,被告酒驾肇事逃逸,判了有期徒刑六年,赔偿78万。
常安邦为此不仅没了家,就连工作也丢了。
他拿着为数不多的钱,以一个月200的房租,租住在这里,一住就住了三年。
除了那点学问,他会的东西不多。
他这个年纪,出去打工都不好找活。
工资本来就不多,被害人的家属那些人,偶尔还会来要点,拿点。
常安邦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去年案发当夜,常安邦收了鸡鸭,关好门窗就休息了。
雨下了一夜,他担心家禽被上涨的河水淹到,天还没全亮就起来去查看。
放了家禽出来后,他准备去菜园摘点菜,回去煮面吃。
走了几步就发现,一个赤裸上身的人,躺在自已的菜园旁边。
红衣屠夫的事,在琼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常安邦当即便意识到,是红衣屠夫又犯案了。
他做为知识分子,简单的常识还是知道的。
为了避免麻烦,常安邦并没有靠近第一案发现场,而是直接选择报了警。
“红衣屠夫?这形容倒是很贴切。”
周鹏收起问询笔录,好奇的问:“可是红衣屠夫都在这里杀了人,你还住在这里,不怕吗?”
常安邦冷笑:“红衣屠夫确实是杀了很多人,可他杀的都是女人,还算是有原则,我有什么可怕的?”
“真正可怕的…是那些自以为有原则,并用原则去伤害别人,嫁祸无辜的人,人心似鬼,才更可怕。”
周鹏知道常安邦肯定有什么故事,但看他这个样子,似乎并不信任“警察”,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
“汪~”
一只胖乎乎,毛茸茸的黄白色小狗,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的从屋里出来。
它先是低趴着身体,伸了个懒腰,这才摇着尾巴来到常安邦身边,扒着他的小腿,哼唧着想向上爬。
常安邦看见小狗,一直冷着的脸,缓和了下来,他把小狗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