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皇宫大殿,座座矗立。文德殿金碧辉煌,熠熠生辉。群臣站班,气宇轩昂。两个打着伞盖的宫女,含笑站立。太子赵桓在两个内侍伴随下,登上台基,来到龙座前面,目视前方,随即缓缓坐了下来,由此登基大宝,成为大宋新天子,这便称之为宋钦宗。
只听一声炸起,“有事早奏,无事卷帘退朝啦!”一人高呼,众人看去,肥头大耳,威风凛凛,这便是朱拱之,过去是太子身边红人,太子登基大宝,这厮便成为大内总管替代了梁师成。
这朱拱之原本没这么肥,也是几年间突然变胖的,梁师成离开东京,到朱拱之跟前的地方官就与日俱增,也难怪朱拱之越来越肥,膀大腰圆,站在地上,那肚皮都要挡住自己的脚指头了,朱拱之好似怀孕的少妇一般。螃蟹在他嘴里都不算什么好东西。他时常去大相国寺,原来寺里烧猪院的猪肉,便是他的最爱。
一个大臣启奏道:“陛下,女真人来势汹汹,要做好准备才是!如若不能据守,莫如避其锋芒,再做计较,还望陛下明鉴。”
众人抬头去看,原来是耿南仲,曾在太子宫中,陪伴十年之久,是太子的读书先生,如今升任尚书左丞、门下侍郎。
宋钦宗端坐金殿,不紧不慢地问白时中道:“依白爱卿来看,东京可以据守么?听说女真人杀人不眨眼。”说话间有些心神不宁,心有余悸。
“陛下!金人已达黄河北岸,与我军隔河相望。东京之侧又是悬河,一旦敌军渡河决堤,恐有不测,东京不可守!”众人看时,这便是白时中,贼眉鼠眼,头头是道,扬威耀武,威风凛凛。
一人仰天长叹,忙道:“陛下,黄河不足为惧。金人才是大敌,必得防人而非防河。我等为何要让金人渡河,黄河是大宋天堑,非金人天堑,凭什么让他们决堤?”此言一出,文武百官议论纷纷,顷刻,一个个看着此人,原来是姚平仲。
正在此时,又有一人叹道:“陛下,姚将军所言极是。据守黄河并非难事,据守东京也是绰绰有余。”众人看时,乃高俅。
这厮为何又回到了东京,不知何故,他却没陪在太上皇身边,原来另有隐情。便是那童贯本被宋钦宗任命为东京留守,可那厮临阵脱逃,和蔡京、高俅、蔡攸一同随宋徽宗南下了,高俅与童贯争吵了几句,一气之下,高俅就返回了东京,如今被宋钦宗任命为东京留守。
此时,还有一人闪出朝班,忙道:“陛下,的确如此。守东京,乃是江山社稷大计,必要从长计议。并非不可守,就看怎么守。面对金军,我大宋必得早作准备。据守黄河,以逸待劳。”众人看时,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种师道,他捋了捋胡须,掷地有声道。
宋钦宗叹了口气,不觉心烦意乱,便胡思乱想开来:父皇离开东京,心下没了主意。面对金人的咄咄逼人,我实在诚惶诚恐。素日只知游山玩水,哪里遇到这等军国大事。就是征讨方腊与宋江,也是父皇与蔡京、童贯、高俅等人商议就办的妥善了。到了如今自己却不知所措,实在尴尬不已,眼下没有个知心人,真是匪夷所思。想到此处,哭笑不得。一时间看着殿下群臣,目光都齐聚自己身上,实在很是不自在,随即忙道:“如此说来,诸位爱卿所言,不无道理。容朕细细想来,再做计较。”便紧锁眉头,用手抚着额头,黯然神伤开来。
“陛下,东京不可守,还是离开东京,实为万全之策,当务之急。”宋钦宗看去,原来是白时中,这人贼眉鼠眼,古灵精怪。
耿南仲也随声附和道:“不错,白大人所言极是。还是要从长计议,不可莽撞行事,以免激怒金人,便得不偿失。”
种师道叹道:“二位大人何出此言?如若东京不可守,便是笑话了。”
白时中一看心里一怔,不可被主战派占了上风,心生一计,就忙道:“陛下,几位将军所言不错。不过东京还是不可固守,金人势大,意在强攻。如若坚守,金人援兵大增,岂不是大事不好了。”
耿南仲见白时中爱出风头,也不甘示弱,启奏道:“眼下,这黄河也非我大宋黄河,如今金人早已安营扎寨。我等如何可以抵达?死守孤城实为兵家大忌。不到迫不得已大宋不可调各地人马前来,陛下自然明白。即便他们来了,金人围城打援,各个击破。如之奈何?”说着心想,“纵然本官不懂兵法,却也可自圆其说。皇上必定心烦意乱,自然不会马上做出决断。”想到此处,心里乐个不住。
李邦彦定了定神色,见那旧臣高俅都直言不讳了,自己也不必哑口无言,如若让高俅得到皇上赏识,自己的宰相之位就麻烦了,也赶忙随声附和道:“陛下,白大人言之有理,黄河都守不住,东京就更不用说了。依微臣之见还是撤往成都府,不知圣意如何?”
又有人出班道:“陛下,微臣以为,当务之急,要派人前往各地,让勤王之师进京,以防不测。”众人看去,此人文质彬彬,低下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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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邦彦喝道:“张邦昌,你一派胡言,种师道和姚平仲就够了。”
高俅道:“陛下,微臣以为,各路大军还是按兵不动的好,有黄河天险,金兵,不足为惧。”
张邦昌道:“恐怕黄河也阻挡不住。”
宋钦宗摇摇头,疑惑道:“朕可听说,高太尉曾说过,‘黄河天险,岂可飞跃?’那我大宋将士难道连黄河也守不住?”耿南仲冷笑道:“一派胡言,黄河如此宽阔,金人必会望河兴叹。”
李邦彦瞪了一眼张邦昌,若有所思,回忆往事,不觉一怔,想了想顿时眯眼道:“陛下!彼一时,此一时,如何可以相提并论!陛下有所不知,如今黄河在我大宋东京之地已是悬上加悬,非昔日可比。再者,东京禁军早已费了水战很久。”此语一出,众皆愕然。
白时中马上瞪了李邦彦一眼,便道:“陛下,莫听李大人所言。他所说不实!他并不知晓。东京禁军乃是天子之师,何战不习,何战不可,何战不胜!”言毕又给李邦彦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会意。
李邦彦马上自责道:“陛下,陛下。微臣刚才所言的确不实,实乃不实。微臣不曾带兵打仗,自然知之甚少,还望陛下赎罪。禁军的确在加紧训练,迎战金军绰绰有余,陛下不必担忧!我昨日去校场,教头一个个都在教授杀敌之术,将士个个英勇无比。”
高俅也随声附和,笑道:“陛下,禁军个个虎胆龙威,必可打败来犯之敌。”
宋钦宗神情肃穆,叹道:“朕也想,我堂堂大宋禁军岂怕金军不成!”
李邦彦又笑道:“陛下,不过禁军虽训练有佳,可东京实乃战火欲起之地,难免有所闪失。陛下乃天子,应移驾他地,总揽全局。运筹帷幄之中,定能决胜千里之外,还望陛下三思。”
白时中也道:“陛下,欲守东京之地,必定要有得力的干将才是,将领一时半会可不好找,种师道、姚平仲、李纲,他们有把握么,恐怕不可信誓旦旦。因此如今陛下还是先撤往成都府的好,此为万全之策。”
耿南仲不甘示弱道:“不错,凡事要量力而行,不可意气用事。如今要做两手准备,不可孤注一掷。议和实乃当务之急。”宋钦宗点了点头。
“陛下,二位大人所言极是。”李邦彦听了如沐春风,洋洋得意道:“陛下,为今之计,见好就收,既然各路大军前来,金人胆怯,我看还是罢兵言和,实为当务之急。金人来势汹汹,不可针锋相对。”
种师道冷笑道:“老夫在西北多年,时常与西夏作战,那党项人的城墙很坚固,我西军照样攻打。如今京城城墙如此高大坚固,比西北,有过之而无不及。守备起来绰绰有余,还要议和,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