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顺势做出打人的姿势,与他十指交缠的手都抬到了胸口的高度。
“哎呀~”季封眼中笑意更甚,然后低头抬眼看她,可怜巴巴的。
“那一个月五两行不行呀?”
“不行!”
“这样的话,我很难偷偷给夫人买小礼物的!”
“嗯?”
“我夫人的生辰,我们成亲的日子,还有每年的乞巧节,都是要送给夫人礼物的呀!这是我们扬州的规矩!”
“哼,那好吧!一个月给你三两银子!”
二人在油纸伞下笑闹着,全然不知有人正满眼妒恨地看着他们。
“你在看什么?”
裴容将吃食夹入秦嘉妍的盘中,就见对方一脸恨恨的盯着窗外。
他做回自己的位置上,也要往窗外看,却见秦嘉妍一脸慌乱,“没什么,就是看到了好大的雪!”
她拼命阻止裴容,“嗯,这个也好吃。”她手里拿了块糕点,俯身朝裴容递着,“你尝尝?”
这几日天气回暖,秦嘉妍有意穿得清凉,如此一俯身便是隐隐能现一些勾人的春色。
裴容却如遇蛇蝎一般,即刻侧了头,在窗外一片静谧的白中,他看到了一把斜撑着的油纸伞。
那痴情种状元郎的肩膀完全露在风雪中,一把宽大的伞全都像另外一个人倾斜,把她挡的严严实实的,只剩下些许裙摆散在裴容的眼中。
是季封的心上人?
他来了兴趣,他的耳力本来就非常人能及,如今虽隔得远却也隐隐能听出些许笑闹的声音。
季封那人一看就是刻板守礼的,竟也会与心上人调笑打闹吗?
他定了心神,正想着,就看到那被季封遮着的裙摆仿佛讲到了高兴处,竟一下子从油纸伞中跳了出来。
她讲到高兴处面带着笑意,面对着季封,也面对着裴容,发丝和神情一样在这纷纷的雪白中飞扬。
像是终于逃离了笼儿的鸟!
是秦妩!
与季封笑闹的是秦妩!
裴容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直接从仁和楼的窗口飞出,一把攥住了秦妩的手腕。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压着火气,脸上却是一股寒色。
刚刚离得远,还看不清楚,如今飞近了,他清晰地看见那一支银丝红玛瑙簪子正牢牢插在秦妩的发髻中。
银丝不值钱。
季封的十几两银子几乎都花在了这簪子上镶着的红玛瑙上面。
那玛瑙没有一丝杂质,红得像血,红得似火,烧灼着裴容的五脏六腑,刺痛着他的眼睛。
这簪子是他大年初一那天亲眼见着季封购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