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白色虫物头像在屏幕上闪着光,底下有两个键,左边是被切成两半的耳朵,右边是一只完整的耳朵。
木淮毓点了下右边的键,通讯接通。
“晚好,请问是木鱼吗?”
木淮毓微愣,这个声音,是上将?
他嗯了一声,问道:“上将?是您吗?”
阿图修低柔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嗯,是我。”
木淮毓:“您找我什么事?”
阿图修:“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你的情况,宿舍那边已经都安排好了吗?”
木淮毓说好了。
他闻言,温声笑笑,感觉脚下的虫不安分地挣扎了一下,他一顿,缓缓低下头。
军官站在昏暗的牢狱内,白惨惨的长被门板探视口处透进来的光线勾了层银边。
踩在虫身上的军靴忽然往下一压,极缓极重地碾了两下。
虫子出一声痛呼,被蹲在他头旁边的军雌拿抹布捂住嘴,动作极其熟练。
阿图修冲军雌弯了下眼,无声夸赞:‘做得不错。’
军雌艰难地扯唇一笑,背后寒。
白上将的光脑里传来木淮毓的声音,青年嗓音疑惑:“上将,您那边还有虫在啊?您还在工作吗?”
阿图修眨了眨眼,否认了:“没有哦,有只虫不小心摔了,可能是觉得疼了吧,就不小心叫了一声。”
木淮毓:“哦哦,摔了?没出什么大碍吧?”
阿图修微微蹙眉,有些不高兴,但语气没什么变化:“没有,没死。”
木淮毓:“?”
他把光脑从耳边拿下来,疑惑地看了眼屏幕。
是上将打来的啊,没错啊。
但为什么,他感觉上将刚才那瞬间的情绪有些不好。
不过木淮毓没多说什么,转而问道:
“上将,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的话是不是就要挂了?他俩好像也没什么可聊的。
木淮毓对这个白长官的感观还挺好,对阿图修的耐心也就多了些。
主要是阿图修给了他蛮多帮助,足够他对阿图修保持着目前的友好滤镜。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点暗藏的情绪反扑了上来,木淮毓有点不想挂通讯。
听听声音也是好的啊。
光脑另一端。
军靴的靴底很硬实,扎在虫身上,碾着脊骨处薄薄的皮肉,痛感钝而强烈。
阿图修听着他稍稍放低的声音,心情好了些,也就笑眯眯道:
“没了,就是担心你脸皮薄不好意思给我打通讯,缺了什么也不说,特地问一声罢了。”
“哦,我忘了,你光脑里存着另一只雌虫的号码……”
啧。
军官皱了皱鼻子,小声道:“不是我们先认识的嘛?我以为相比起来,你和我更熟吧?难道遇到事了不应该先找我吗?”
“你自己也说过的,只是暂时待在这里,而且你也没有成为正式的员工虫,那你就还是客虫,我们不能怠慢你。”
有道理哎。
木淮毓一拍大腿,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