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澜悬默然片刻,大手将书拿起,做好思想准备后翻开扉页。
……一片空白。
他眉心微拧,又随手翻阅几页。
同样空无一物。
薄澜悬不再纠结,搁下书凑近江雾萦,将脸埋进他香香软软的颈窝里。
小兔子的长耳朵拂过额角,薄澜悬轻轻地碰了碰,心头疼惜得厉害。
他满腔柔肠百结,忍不住攥紧了手。
江雾萦睡得并不安稳,被他一攥便轻哼一声。
薄澜悬一愣,随即便见床上人浓密纤长的睫羽翕动两下,张开了一双黑水银似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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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虐风饕,大朵大朵的雪片“啪啪”扑在窗扇上。
佣人们都各自回家了,薄澜息独坐在客厅沙发上,膝头搁着笔电,身前横七竖八摆着几只箱子,正是下午时他命人抬出去的那些。
结婚这半年没接工作,薄澜息只当给自己休假。
主要是看江雾萦细胳膊细腿的,自己要是一走好几个月,恐怕小兔子得被人欺负个没完。
此刻屏幕上是满满当当的未读邮件,都是趁着他空闲下来约档期的。
薄澜息随意点开几封浏览,美食、技艺、行业乱象、墓葬发掘……
干脆利落地全部回绝,瞥了眼身侧的婚纱照,薄澜息倏然烦躁起来。
他起身往门边走去,可只差一步迈过门槛时,又顿住脚步。
薄澜息想起昨儿傍晚的时候,他听厨房的张婶说江雾萦一大清早便去了镜山寺,下午回来后又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一口饭也没吃。
江雾萦爱去那些神神叨叨的寺庙,薄澜息是知道的。
可他不吃不喝是为哪般?
薄澜息才生出困惑,随即便想到好似前天是江雾萦的生日,大抵是为这个同自己闹脾气。
他不甚在意,打了个电话喊人送了条红玉手串来,拿着首饰盒上楼。
推开门便瞧见江雾萦赤足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那本宝贝似的破书,侧对着他,柔嫩的面颊上尽是未干的泪痕。
虽说室内恒温,又铺了羊绒地毯,可毕竟是严冬,江雾萦身体又弱得很,这般席地而坐还是有些伤身。
薄澜息见小兔子哭得腮上湿漉漉的,心头好似被小虫儿啃啮了下,有一瞬的揪痛,可转眼便被他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