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自己给薄澜悬打工久了,也有了活阎王的架势,能一句话把小朋友吓哭了?
可他毕竟是三十七岁的人了,面对几乎是下一辈的乖巧小同学莫名生出慈爱来,想起自己兜里应是还有几块糖,便想借此哄哄他。
可尚未踏近两步,办公桌便被人“咚咚”敲了两下。
那人显然气力甚足,携着捍卫领地一般的强势击在人耳膜上,其中震慑与警告之意令人难以忽视。
闵竟成:“……???”
闵特助何许人也,自然不会傻到以为办公室进歹徒了。
八面玲珑的客套笑容终于碎成渣,闵竟成不知自己是如何僵硬地挪出办公室的。
能令薄大尊神蜷缩在办公桌底下逗着玩的,自然不会是什么“亲戚家的小孩”。
所以薄澜悬非但铁树开花,还要老牛吃嫩草,还做出这种说隐秘又不隐秘、说公然又不公然的暧昧行径?
……闵竟成觉得请个高僧来驱驱邪已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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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薄澜悬是怎么都哄不好奓毛的小兔子了。
要是就他们二人胡闹便罢了,可被闵竟成亲眼所见,小兔子那薄如蝉翼的脸皮根本撑不住,哭得都打哆嗦了还要生气地往外走。
他靴子外套都脱了,薄澜悬哪里敢就这么让他出去。
当下不顾他反抗,将人抱了起来,一脚踢开休息室的门,挟着胡乱扑腾的小兔子往落地窗边走去。
等将人放下来的时候,江雾萦已哭得双靥潮红,颊上黏了绺被泪水打湿的软发,可怜得让人心尖都痒透了。
小兔子再也不和薄澜悬天下第一好了,自己默不作声地往角落挪去。
薄澜悬忙搂住他腰身,笨拙地哄道:“宝贝萦萦,小祖宗,都是我的错,君后殿下大人有大量,别哭了好不好?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宝贝,宝宝?”
江雾萦呜咽着反驳他道:“我不、呜不是君后!……”
“好好,”薄澜悬赶紧顺毛道,“那我给你当江夫人,你别嫌弃我。”
小兔子说不过油嘴滑舌的alpha,遂只是打着哭嗝不答话。
薄澜悬手臂收紧,见他不那么抗拒了,便壮着胆子环牢了他,温声道:“带你去洗把脸?”
小兔子拒绝和他交谈,却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