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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旦醒不过来……”只听“砰”一声,雅尔哈掌中龟甲竟生生碎裂成齑粉,他语气里含着太息道,“尘缘尽断,天人永隔。”
他言罢,身形便遽然化作一缕青烟,顷刻间杳无踪迹。
薄澜悬听了他最后那一句,眉头顿时皱得死紧。
他自然不可能允许自己与江雾萦的牵系因为这场意外而彻底消弭……他必须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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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江雾萦放到主卧床上,薄澜息望着他无声无息捏紧的毯子角,心头酸涩道:“是不是冷了?”
毛茸茸的长耳朵跳了跳,小兔子解释道:“你的腺体那里好冷。”
alpha凝睇他良久,拽过棉被来盖在他身上,蹲下道:“我出去一下,大概……大概晚上才会回来,你先睡一会,有什么事就给我……就给你哥哥打电话,号码都在你手机里。”
话虽如此,薄澜息仍存了丝渺茫的希冀,期许着江雾萦眼中会流露出哪怕半分不舍或是依赖。
可小兔子当真只是乖巧、甚至客气地挥了挥手道:“那九哥再见。”
前往医院的过程仿佛被压缩成一瞬间,薄澜息躺上冰冷的手术台,眼前灯光炫目。
郑由啸立在他身侧,神色冷肃,再度确认道:“这个手术我能做,但薄澜息……摘除腺体的痛苦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要想明白。”
薄澜息阖了眼,无数情绪皆被掩盖,只如释重负地笑了下道:“早就该做了。”
腺体摘除不必全麻,薄澜息清醒地感受着后颈皮肉被寸寸剖开,只是没有痛楚。
郑由啸的手法干净利落,开刀、切除、缝合……却也用去整整三个小时。
腺体对于alpha的重要性与性命相差无几,郑由啸手术刀每进一毫米都要极尽细致与谨慎。
而在这三小时中,手术室外的icu内,病床上的alpha沉寂的眉目悄然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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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澜息走后,江雾萦静静躺了会儿,而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现在仍处于应激状态,足尖接触地面的一瞬间,他无法抑制地微微一栗。
悬悬在床边趴着,见小兔子起身出了卧室,赶忙寸步不离地跟上。
江雾萦肩头瘦削,裹着毯子、双足□□着行走在幽深长廊里时显得格外娇小柔软,如同一只天真轻盈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