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叫喊后,一旁惴惴不安的几个人牙子,互相推搡着走到了大当家的面前,眼睛想往地上看,但又不敢看。
“大当家的什么吩咐?”
“昨晚二当家的为什么要出门?”
“这……”人牙子们互相看了一眼后,又看了一眼林乐知的方向,在大当家快要隐忍不住怒意之前,离得大当家的最近的一个人牙子,吓得立刻跪到地上,满脸惊恐的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看见二当家的是跟他们两个说完话后才出的庄子。”
“哪两个?”
“就是他,还有他!”
那颤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不是林乐知和清川还能是谁呢?
预感到情况不对劲,林乐知的嘴角扯起了一抹干笑,抢在大当家的要怒前,林乐知赶忙解释道:“这绝对误会啊,昨晚需要安葬受伤的男子,两位大当家的是知情的,而且二当家是在我和清川回到地牢里之后才离开的庄子,地牢的几位大哥都可以作证,两位当家的喊来一问便知。”
“或……或者两位当家的要不要先确认一下,这黑纱帷帽下的人是不是庄主,毕竟这庄中只有两位当家的见过庄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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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的本想怒,可是从刚才起,那颗头颅就总是吸引着自己的注意力。
喉结再度上下翻滚,大当家屏息走到了那颗头戴黑纱帷帽的头颅前,缓慢的蹲下了身子,要触及到黑纱时,指尖停顿一下。
下沉了一口气,大当家的索性闭上了眼睛,才将那黑纱揭开。
揭开后,身后又出了接连的几声惨叫声。
大当家的听的心中慌,先后睁开了自己的两只眼睛,而后在看到头颅的长相后,犹如触电般立刻弹开了触摸黑纱的手,跌坐到了地上,连着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别说大当家的了,就连林乐知的瞳孔也一阵骤缩,下意识朝萧以祸的方向看了一眼,萧以祸的眸色也是一样的沉重。
杨翰采更是一脸惊愕,嘴巴轻轻的微张着。
若只是一颗头颅,还不至于令人如此震惊,邪就邪在这颗头颅的脑门上,也被人刻上了一个大大的‘奴’字。
血液顺着头颅的额头流下,遍布整张满是苍老的脸,血液流经睁着的眼睛,再从眼眶中流下来,宛如血泪一般。
被染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众人的方向。
这颗血淋淋的脑袋,远一具已经死了十三年的枯骨,令人不寒而栗。
“庄……庄主……”
大当家的连忙从地上翻坐起来,而后跪在了地上,站在一旁的三当家也忍不住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了身子。
借由三当家的上前搀扶,大当家的才足以站立。
借由大当家嘴中的话,还有三当家满脸惊愕的神情,已经可以判定,地上的这具头颅就是刑庄主。
“这……这……”杨翰采走上前,迈着慌张的步子,也只敢走到林乐知的身旁,不敢接近地上的那颗头颅,“这不可能的呀!”
“怎么了,杨哥?”
“这刑庄主,怎么会是严经义严县令?”
这会,大当家的就好像被颗头颅魇到了一样,已经不再说话了,只剩下三当家的还保持着理智,看向杨翰采问道:“你说什么?”
接触到三当家凶神恶煞的表情,杨翰采的身子抖了又抖,连说话都带上了一丝颤音。
“三…三当家的,我说的绝无虚言啊,这严县令深受长滦县百姓的爱戴,这前不久卸任的时候,州庆镇上的百姓那更是夹道欢迎啊,这…这前不久还在镇上的百姓和流民,全都是可以作证的。”
三当家的看向一旁,不敢直视头颅的流民,随手上前抓住了两个百姓,将他们拽到了头颅的面前,脸几乎快碰到那颗头颅。
百姓们吓的身子不断的抖,紧紧的闭上眼睛,身子下意识的往后缩,可是无奈脖子的位置被三当家抓的死死的,动不了半分。
三当家的怒吼道:“给我睁开眼睛看,这到底是不是上一任县令。”
“三当家的,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
“我…我也不知道,饶了我,饶了我。”
两个人蜷缩在地上,就差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