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除却老人不愿和他做亲子鉴定,其他的事情顺利得仿佛扬江的水,该涨的涨,该退的退。
“大概是因为,我顺利地完成我的研究,我就没有理由再跟江老师来往了。”
对此,司望劝道:“就算是没法亲子鉴定,证明不出血缘关系,也还是可以做忘年交嘛。再者你不都打算好,哪怕江老师不是你生父,你也会照顾他到临终。”
“但是司望,我总有种预感,等我问完我所有的问题,江老师就会离开。”苏白说,“他从来都没有接受我对他未来生活的建议。”
“这也是难免的,老人家怕打扰到你。”司望说,“什么事都没法尽善尽美,这是你劝我的话,我这两天也在琢磨。”
“哪怕眼下我回来,确实重新跟司宇司源建立起联系,但我也能明显感觉到,我们兄妹的关系也不能回到小时候那样。”
“司源性子温柔,自然不会在面上多表露什么,但那天我带她和外甥外甥女出去吃饭,她都得被她丈夫‘查岗’。”
“司宇就更不用说,到现在还跟我别扭着,我们俩沟通还得通过他男朋友传话。今天来酒吧也是,我跟着来,他也只全程和他男友说话。”
“我和他们之间的联系缺了太多年,想要补回肯定也不能是一时半会儿的三言两语,更有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因为我没打算在w城安居,肯定过完年后又得回L市,他们也各自有各自的小家庭,想好好聚一聚,就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只单纯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说着说着,司望自嘲地笑了笑:“好嘛,本来是想劝你想开点儿,结果把我自己绕进去了。”
“那你也得想开。”苏白说,顿了一顿,又道,“想不开也没关系,完全想开了的人都去另一个世界了。”
“喂。”司望忙打住,“话也不能这么说。”
“反正就是这么个道理。”苏白踢了踢脚下的地砖,“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争得个十之一二也不算亏。”司望说,“要是想着亏,日子更过不下去。”
“嗯呐。”苏白赞同,哪怕司望看不到也用力地点点头。
“我往回走啦。”
“我还得去酒吧待一阵子,司宇他们得凌晨两点半结束。”
“嚯,这么辛苦!”
“是,不过也还好不是每天都这么晚,但他俩都习惯连轴转,晚上忙完白天又忙。晚上是齐昂陪司宇忙,白天就是司宇陪齐昂。”
“也得注意身体啊。”
“我提醒过,齐昂也跟我保证说,近期有在注意休息。你也知道,司宇大病了一场,我爸住院那会儿,他也在医院动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