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三把赢得毫无压力,毫不意外都是季应淮两人输。
按照刚才的打赌,姜时安便给两人画了胡子,拉了眼线,在嘴角点上一颗黑痣。
他自己在旁边捧腹大笑,而输了的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看到对方此时此刻的形象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两人都不是笨的,慢慢就摸索出了规律和玩法。
季应淮脑子转的飞快,看着桌上出的牌已经开始算牌,不一会儿局势就掌握在他手里。
输的人渐渐变成了姜时安,三局里面他只能赢上一局。
季应淮对着他漂亮的脸蛋还是有些下不去手,就只在姜时安手上划了一笔。
影末就没那么多顾忌,也给姜时安画上了黢黑的八字胡。
“到我了,到我了,终于到我了吧,小少爷,你刚才可是没少往我脸上画。”
“靠,影末你怎么这么记仇的,你就不能向你主子学学。”
季应淮一摊手,接过毛笔,往姜时安的鼻头点了一团黑墨:“挺可爱的。”
姜时安撇了撇嘴,这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怎么可能会好看,又不是现代动物园里面的大熊猫。
几局游戏下来,窗外天色也暗了下来。
不一会儿竟响起了闷雷声。
姜时安起身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半空聚集了大片大片的黑云,看着像是要下大雨了。
坐下来又打了一把,就听外面噼里啪啦的雨滴声。
伴随着的电闪雷鸣,风顺着窗帘吹进来。
桌上杯子作响,季应淮连忙起身关上窗户。
“什么时辰了?”姜时安开口问。
季应淮看了眼桌上的漏壶:“快亥时了。”
姜时安打开门往走廊看了一眼,走廊除了两边亮着的烛火并没有其他动静。
他摸了摸下巴,都这么晚了,那些人不会不来了吧。
该不是怂了。
正想着,就听楼下传来一声茶杯摔碎在地的声音。
他们住的三楼,看不到楼下动静,或许只是不小心。
姜时安又仔细听了会儿,很快就又想起了悉悉索索的说话声。
声音压的很低,要不是他开着房门根本就听不到。
他关上门,转身冲两人眨了眨眼,做了个熄灯的手势:“来了。”
季应淮和影末统一朝屏风后面走去,那里有备着干净的水,他们可不想自己这副尊容被进来的人看到。
季应淮不光给自己洗干净了,出来还不忘将帕子递给姜时安,让他自己擦干净。
这墨果然是好清洗的,姜时安随意擦了几下,帕子便成了黑色。
清理干净,季应淮手一挥,桌上燃着的油灯瞬间熄灭,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他寻着姜时安刚才站的位置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姜时安在人靠近的时候就知道是季应淮,因此也没有太大反应。
就这种小喽啰,影末一人对付三十个都绰绰有余。
正好影末这些天也闲的慌,两人让他松松手脚,只要别把人打死就成。
季应淮拉着姜时安到了里屋的床榻坐下。
姜时安有些不明白,他看着漆黑的屋子,明明都是一样的眼睛,他两眼一摸瞎,这男人在漆黑的夜里却能精准无比的找到床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