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最后只有小殷氏一个来探病,甄世廉是皇帝党,自不会亲来。
冯有喜暗叫糟糕,拍了拍大腿,叹了好几声气,才收拾情绪,回太子身边伺候。
太子已能起身,正半靠榻上看书。
他掀了掀眼皮子,发烧的热度让他感觉自己快半熟了,以拳抵唇咳嗽两声,问:“没盼来?”
冯有喜心头一咯噔,膝盖一弯就跪了下来:“殿下恕罪,奴才不该多事!”
太子丝毫没觉得失望,翻过一页书,淡淡一笑:“早该猜到的事,人家小娘子心慕卫颐,孤病了,与她何干。以后莫要替孤自作多情。”
冯有喜不知怎么,听出凄凉的味道,脑门磕在地上:“是,奴才遵令。”
甄小娘子没眼光,回头他就把那藏起来的梅花瓶扔了。
“下去吧。”
“奴才告退。”
殿内恢复寂静。
太子认真看书。
“吾日三省吾身……”
能及时自省,醒悟他是自作多情,没有闹出更大的笑话,便该庆幸。
万幸他只是想想与她生个儿子数银票,而不是真的上了心。
“冯有喜!”
冯有喜在门外萧萧瑟瑟站了一刻钟,听到太子唤他,忙地进门。
“殿下有何吩咐?”
“去库房,搬一箱金子、一箱银子来。”
冯有喜多有疑问,但不敢问,喊了八个侍卫,抬金子银子来。
太子掂了掂冷冰冰的银子,又掂了掂冷冰冰的金子,英俊白皙的面庞终于露出暖煦的笑来。
受寒而发热的身子,都被这冷冰冰的温度中和了几分。
“这两个箱子,塞孤的床底下。”
儿女情长、繁衍子息什么的,真不适合他,他还是适合搞银子。
冯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