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泽川一路没说话,上了车子。
刚刚他在门边,阮棠棠跟阮升荣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但……他还没去检查。
乔泽川亲自开车,阮棠棠就坐到了副驾驶。
车子驶出阮家老宅,乔泽川才说了话,“先去我那?”
“不然呢?你要我流落街头?”
阮棠棠有点郁闷,自己都官宣了,还说他是老公,眼前的人还一本正经的模样,那又干嘛来找她!
她把气鼓鼓地看向窗外,打定主意不要理他。
木头!臭石头!
车窗外的天空暗了下来,路灯闪烁,下班的人潮拥挤着,行色匆匆。
借口扯坏的翡翠珠串被阮棠棠紧紧捏在手心里,她看着窗外的路灯,看着看着就有点难过。
也许是被原主的情绪感染,又或者是在这个世界里她现自己孤立无援。
路灯的光晕变得模糊,她吸吸鼻子,趴在玻璃上。
乔泽川还在看着前面的路,心里算计着家里还缺什么,养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需要怎么养。
这些年,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国是个纸醉金迷的地方,来往相交的人比起国内更奔放自由。
他一向洁身自好,不是没人扑上来,但都片叶不沾。
如今也没一点养女人的经验。
是不是该把那黑色的皮质沙换了,女孩都喜欢毛绒绒的软软的沙。
还有客厅的深色窗帘,墙壁当初怎么就刷了灰色,不然过几天他们正好要出差,房子空着,让人重新刷一遍。
乔泽川认真思索着,脸上神情严肃地堪比谈一个几亿的订单。
直到副驾传来气呼呼的一声,“停车!我要下去。”
乔泽川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被她脸上的泪珠吓到,“怎么了棠棠?”
“前面酒店,放我下来,不要去你家了。”
“……”
乔泽川摸不着头脑,心里莫名得揪出一阵郁闷,他拐了个弯,车子在安全路段靠边停下。
阮棠棠气鼓鼓的,她本来想转头跟乔泽川说些什么,就见他脸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分明就是因为自己要去他家很为难。
车子一停稳,阮棠棠就要解安全带,被男人一把按住手,他手指灵活解开自己的,俯身过来凑得极近:“为什么哭?”
阮棠棠咬着唇,只低头倔强地扯着自己的安全带,只是和男人力量太过悬殊,根本扯不出来,她一急,眼泪又开始叭叭往下掉。
“你讨厌死了,乔泽川!”
她捏了拳,捶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没把人捶疼,手先疼了,“你,你说拒婚就拒婚,说回来就回来,还留着我的房间,现在我说跟你联姻,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她反手一把抹去眼泪,咽呜着,“我爸不要我了,我家被别人霸占了,妈妈也没了,我的珠串,呜呜,珠串坏了,呜呜呜,乔泽川,你还不想我去你家。”
阮棠棠越说越委屈,哭起就停不下来。
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圆圆的眼睛湿漉漉的,可怜的不行。
乔泽川心口一紧,抬手拉开她的安全带,把座椅往后的一推,伸手就把哭得可怜的小女人从副驾上拎过来。
阮棠棠一声惊呼,忘了擦眼泪整个人已经坐在他腿上,即使座椅退后,但驾驶位的空间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说也并不宽敞,两人身体紧密相贴。
阮棠棠微张着嘴呆呆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不要搂搂抱抱,以后我不要跟你好了!”
尽管心疼,但乔泽川又觉得好笑,阮棠棠真可爱。
他抬手,骨节清透的手指屈起,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唇角轻弯,“谁说不让你去我家,棠棠,你在脑补什么?”
“你刚刚脸上绷着,冷冰冰的,分明就是在想怎么半路把我甩下!”阮棠棠有理有据,越说越伤心。
“呵,”男人低头捏着她手心里的珠串看了看,只是卡扣的地方坏了,“明天就让人给你修好,我刚刚只是在想,棠棠喜欢什么样的沙,什么样的窗帘,要怎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