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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和春柱似笑非笑看向梁愈林,梁愈林涨红着脸赶紧呼喝着冲过去撵那俩小子,被锦曦拦住,锦曦瞥了眼门口那俩颗缩头缩脑的脑袋,道:“二伯多此一举干嘛呢?做给谁看?你都带了他们过来,又这样把他们俩往外撵,不晓得的还以为我们家少那两双筷子呢!”
梁愈林看着锦曦,正待辩驳,锦曦可没空听他扯皮,朝梁礼青和梁礼柏招了招手,道:“你俩跟我去后院吧,再在这探头探脑的,当心二伯羞恼了真把你俩给撵出去!”
梁礼青和梁礼柏侧着身子进了屋,戒备的看着梁愈林垮下来的脸色,脚底抹油的跟在锦曦身后跑去了后院。
“曦儿妹妹,不是我俩跟过来的,是二叔招呼我们一道过来的!不信你问柏小子!”梁礼青一踏进后院,就赶忙给自己洗白。
锦曦看了眼梁礼柏,梁礼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正在用袖子擦鼻子,糊的两边脸上都是,锦曦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恶心死了。
锦曦把他们两人带到灶房后面的那块空地上,对他们二人道:“爷说今个只派一个代表过来,二伯把你们俩都带过来,肯定是瞒着爷奶的。这事爷奶要是晓得了,肯定要剥你们的皮!”
梁礼柏缩了缩脖子,显然很害怕老梁头和谭氏,梁礼青毕竟大一些,眼珠子转了转,讨好的道:“曦儿妹妹,你不说不少我们两双筷子么?”
锦曦翘了翘嘴角,鄙夷的看了这二人一眼,道:“我家是不少你们两双筷子,可也不能给你们两张嘴白吃!”
“那你把我们叫进来干嘛?”梁礼柏不解问。
锦曦拍了拍手,指着那边墙角处堆放着的一堆木头锯屑。和一些没派上用场的木板,树枝,那些东西,都是盖新屋子剩下的边角料,用来做柴火和冬天暖桶里引火的料子很不错,可惜有点多,这炎炎夏日也没人顾得上去搬运进屋,要是赶上夏日的雷阵雨,被雨水那么一淋,指不定会烂掉。
锦曦对梁礼青两小子道:“瞧见那边堆着的东西了没?你们想要晌午在这吃饭。就把那堆东西给搬到侧院的杂屋去。你们给我干活,我给你们管饭,不然,我这就去喊爷奶过来捉你们回去!”
梁礼青和梁礼柏以前在老梁家。可是四体不勤最会偷懒卖坏却又最嘴馋的。别说锦曦家今日进新居宴请宾客。就算平常村里有谁家办红白喜事,这两小子也准会过去蹭吃蹭喝,不仅如此。还手脚不干净连吃带拿,偷了人家盘子碗回来,村里好多人家都烦死了这俩小子。
说到他们老子娘那里去,梁愈林和杨氏是更泼皮无赖的,还唯独老梁头和谭氏会管教一二,但是,这两小子频繁作案,久而久之,村里人都去老梁头那说麻木了,也就不再去说了,只是尽量的防着躲着。
锦曦家今日有好吃好喝的,这两小子铁定要来,那是躲不掉的,既然如此,锦曦也没有便宜给他们占。
梁礼青和梁礼柏望向那边墙角处的一堆木材碎屑和旁边的扫帚簸箕,齐齐色变。
“怎么,不想做事?就想白吃饭?那就滚一边去!”锦曦道,转身作势要走,突然,梁礼青拉住锦曦的袖子,望了眼梁礼柏,道:“别介,我们做!”
锦曦看着墙角处,顶着日头正忙着搬运和清扫的梁礼青俩兄弟,勾了勾嘴角,转身步伐轻快的去了前面。
外院的堂屋里,此时格外的热闹,那张大大的八仙桌都坐满了,孙二虎和孙玉宝他们都没有座位,锦曦估摸这形势,拉了梁愈忠去到后面合计了一番。
梁愈忠很是意外,自己都没料到乔迁新居,会有这么多同村的人家过来恭贺,提前他一点都没得到风声,这会子虽然有些忙乱,但更多的是喜悦。
其后,又陆续来了几户人家,这几户人家在村子里还算是小有钱的,那时候锦曦患病差点死去,梁愈忠私下去找那两户人家借过钱,但却被搪塞了回来,这事一直是梁愈忠心中的梗。
如今,这几户人家竟然也拿着礼品登门到贺,那礼品还很丰厚,梁愈忠真是百感交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记仇的人,进门就是客,短暂的感慨过后,还是热情的把人给迎接进屋。又去跟锦曦商议着添张桌子的事,所幸锦曦在采办米粮瓜果蔬菜和鱼肉的时候,准备的份量都很充分,这会子突然多出一桌的人来,她也能应付的过来。
锦曦转身去了后院跟春柱媳妇和大牛媳妇商议了饭菜的事情,折回前院的堂屋,瞧见新添的那一张桌子上,那几个富户家的代表,围着梁愈忠说着恭维的话,锦曦暗暗蹙眉,她对那几户从前不施以援手的富户到贺,虽然也有点意外,但还不至于被惊喜冲昏头脑。如今的梁愈忠家,在镇上开着铺子,村子里盖着大院子,那一处不要钱?这正应了那句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不,都赶过来攀交情来了,交情,可不是临时抱佛脚,也不是锦上添花,既然带着厚礼登门,锦曦不介意为那几个人提供一顿丰盛的饭菜,但想要攀到交情,呵呵,免谈!
晌午开饭前,孙二虎又去院子大门口,燃放了一挂长鞭,众人按着长幼和辈分纷纷落座,坐席位的时候也是有讲究的,东西以东为尊,南北以北为长,两张桌子的首席,唯孙老爹和孙老太是也,孙大虎也都上了桌子,孙氏留在后院张罗。梁愈林沾着老梁家代表的名额,原以为梁愈忠会给他安以一个东位,没想到,梁愈忠扶了福伯和张掌柜分别坐在两张桌子的东位,直接打发了梁愈林去酒令的席位,负责倒酒和接菜,梁愈林老大不情愿,可先前互相推让的众人这会子都齐齐缄默了,看着桌上的人无一为他说半句话,梁愈林一口闷气闷在心口,对梁愈忠更为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