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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是在镇上呗,端午节那日我媳妇让我来镇上买东西,在河边赛龙舟那处,有个男的挑着一担货郎沿街叫卖,我就问他有没有花露油,他说有,我说我媳妇点名要孙记的,他说他就是孙记的伙计,今日过节被掌柜的打发来河边人多的地方叫卖,我就跟他那买了。”那男人目光闪躲着道,哼哧哼哧道。
“掌事姑娘,我男人这话应当没扯谎,我端午那日确实给了他钱打发来镇上。”包头巾的妇人对锦曦道,早已不复先前的咄咄逼人,态度诚恳中带着一些惭愧。
锦曦淡淡扬眉,目光越过那包头巾的妇人投向躲在她身后的男人身上,冷哼道:“你还当真狡猾,编织出这样低劣的谎言,道我看不穿么?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再扯谎欺瞒,休怪我这就你去报官让官老爷来处置这事!”
所有人都惊诧的在锦曦和那男人的身上来回的转,不晓得锦曦何故有这么一说。
“掌事的心软,这事早该报官,关乎到我们孙记的声誉,且不论他话里几分真假,都不容马虎!”张掌柜紧接着锦曦的话,厉声道:“到了衙门里,风火棍一夹,保准得说真话,咱也省了力气!”
国字脸八字须的男人在听到要把他扭送去衙门,当下就腿软了,差一点就半跪在地上,瓮声瓮气道:“掌事姑娘绕过我这一回吧,我、我什么都说,只求你们别把我扭送衙门!”
顿了下,那男人终于下定了决心,对锦曦这边招供道:“端午那日我揣着我媳妇给的钱本来是要来镇上买雄黄酒和花露油的,去到河边看了一会赛龙舟,去买雄黄酒,付钱的时候才晓得我那包袱下面被人割了个大洞,媳妇给我的那半吊钱都不见了!”
这下,铺子里的人终于都回了神,包头巾的妇人气得眼眶都红了,指着那男人追问:“我卖鸡蛋辛辛苦苦攒下的半吊子钱,你倒好丢的便宜!那你说。你那雄黄酒和两瓶花露油又是怎么得来的?天杀的,咱人穷志不能短,你不会是去偷了吧?”包头巾的妇人问道,扬起手又要去打,被身边的同伴给拉住,大家都在劝。
那男人估计是个媳妇严,吓得抱头躲到一边,哼哧着辩解:“我没偷,是买雄黄酒那铺子里,遇到一个同样去打酒的人。那人说。说只要我帮他一个忙,他就送我两坛子雄黄酒和一斤烧刀子。”
“你一没见过世面的下里巴人,人家图你什么?”包头巾的妇人着急追问。
“那人把我引到了一条巷子的后面,拿出来两瓶花露油。跟我说他们是孙记的。这是他们铺子里的新品。让我拿回村子里去给跟村民和亲戚朋友那多说说,许诺到时候分我红利呢!我本来是要应承下来,可后来不下河捞鱼染了病。就把那事给拖了下来!”
“天杀的,你个没脑子的蠢猪,天上不会掉馅饼,你早晚被人给卖了还给人屁颠着数钱!”包头巾的妇人一口啐在那男人脸上,怒道:“老天爷开眼让你病着,你要不病,那你得帮着那人祸害我们多少村人多少亲戚朋友啊!天杀的!”
男人耷拉着脸,瞥了眼锦曦这边,嘟囔道:“我先前来孙记,我就说这铺子前后的景物,好像跟上回那人引我去的地方有些不一样,我跟你说好像不是这里,你听不进去,非要冲进来找他们讨要说法……”
包头巾的妇人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脸上,怒道:“祸都是你闯下的!如今,看你怎么收场,要进衙门还是怎样,我都再不管你!”
那男人吓到了,哀求的看向锦曦这边,道:“掌事姑娘,我把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个一清二楚,求求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宽恕了我这一遭吧!我家上有老下有下,真不能去衙门!”
锦曦微微蹙眉,道:“事情是因你男人而起,就算我们不扭送他去衙门,他也逃不掉干系,也是从犯!”顿了顿,又接着道:“除非,你们愿意将功折罪,出来指证那个背后制造假花露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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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铺子里的闹剧散去后,锦曦才惊觉文鼎不知何时,竟然站在了门口,与孙二虎说笑,身后跟着两个面生的伙计打扮的人。
锦曦赶紧从桌子上跳下来,快步朝门口迎来,道:“文大哥,你何时来的这里?”
文鼎收回目光对锦曦淡淡一笑,抬步进了铺子,道:“来了有一会子了,见你正在处理事情,就在外边瞧了一会!”
锦曦略有点不好意思,道:“让你见笑了!”
文鼎摇头,道:“你做的很好。”
锦曦笑了笑,招呼文鼎去了后院坐着喝茶,孙二虎还有梁愈忠都跟了过去,前面铺子里,留下张掌柜和阿来阿旺兄弟打理。
“今日这事真是让人气败了,咱起早贪黑的经营铺子,不晓得被哪个王八蛋给盯上了,竟然打着我们孙记的招牌出去撞骗,出了事这黑锅还得扣我们孙记头上!”孙二虎一坐下来,就气呼呼道,梁愈忠也是愁眉紧皱。
文鼎目光从他们二人面上拂过,最后落在锦曦的脸上,相比较孙二虎无处发泄的愤怒和梁愈忠的郁闷,锦曦却是坐在那云淡风轻的喝茶。
“梁三叔,二虎兄,你们莫要太过气愤,我想,这事还没过去,曦儿一定还有打算!”文鼎淡淡调笑道。
孙二虎和梁愈忠都惊诧的看向锦曦,孙二虎急问:“曦儿,文鼎说的是真的吗?我就在想吗,我们都气得要命,依着你的脾性,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那躲在那抹黑我们招牌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