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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莫哭嘛,老子是疼你。可怜你没男人碰,好些日子没见过男人下面那玩意儿吧?来,哥哥让你好好摸下。哥哥那玩意儿大着呢,保准等会弄起你来,比你前面那几个男人都要爽,来,摸一下。都翘起来了咧……”李长根口里说着污秽的话,像骑大马那般骑在桃枝身上,抓住桃枝的一只手,就往他裤腰那塞。
桃枝惨白着脸,哭得涕泪成河,又惊又怕又怒又愤。脑袋使劲往后面的地沟里撞,恨不得就此死了才好!
就在桃枝的手快要碰到李长根身下那污物的时候,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突然身子一震。眼皮翻白,在桃枝惊恐的注视下,李长根耷拉下脑袋,身子栽倒在桃枝身上。
“滚开!”一只男人的大脚把压在桃枝身上的李长根踹到一边,然后那个男人蹲下身来。拔出桃枝嘴里的手套。
桃枝顾不上看清救自己的男人是谁,趴在一旁干呕。那麻线手套上的气味让她五脏六腑都翻涌了。
“你,你没事吧?”身后,木讷的男低音响起,桃枝身子一震,扭过脸来,看见粱礼胜就蹲在她身后,在他脚边,还躺着昏了过去的李长根,一根锄头落在地上,显然,粱礼胜是用锄头柄敲晕了李长根。
“没,没事!”桃枝喘着气道,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今日这事,多谢你,求求你,别把这事说出去,我表姐和表姐夫那,也都别说,成吗?”桃枝抱膝坐在棉花地沟里,无助又悲伤,低低道。
粱礼胜皱起了眉头,道:“这混蛋这样欺负你,难不成就算了?”
“不算了还能怎么样,万一这事被村里人晓得了,我被人道论不说,还的连累了我表姐一家受人指点。”桃枝咬唇道,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是古往今来的说法。你就没想过再找个男人过日子?”粱礼胜憋了好一会,终于把这句话给问出来。
“再嫁?”桃枝抬起眼,目光一片颓丧和黯淡,为何命运总是对她这般不公?前面嫁的几个男人,每一个能一起过日子的,好不容易住到表姐家来,心结也渐渐解开了,可又被她遇上这样无赖的男人,这要不是粱礼胜经过相救,她今日铁定会被李长根给玷污,那她也只有去跳了那池塘,别无他法了,老天爷啊!
“嗯,你还这般年轻,总不能一个人过下半辈子吧?”粱礼胜又道。
桃枝忍不住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蹲着的粱礼胜,想到这个看起来沉默的小伙子,竟然劝她再嫁?她自嘲的笑了声,道:“胜小子,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不懂。你桃枝姨我,我=是个不吉祥的女人,没有男人再敢要了。”
“不会的,一定有人想要!”粱礼胜认真道。
桃枝看着面前这张年轻却有执着的面孔,不禁苦笑了笑,摇摇头,眼泪又出来了。不想跟他议论这些,眼下她心里难受死了,眼泪又止不住下来了。
瞧见桃枝那副柔弱无助的模样,还有对人生失去了希望,粱礼胜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来没有过。打小跟金氏就不亲近,粱礼胜可谓没有从娘那体会过什么叫做女人的温柔和体贴,他的衣裳一直都是自己缝补,桃枝给洗过还打了补丁的那件衣裳,他一直收着舍不得穿,怕穿坏了就没有了。时常在夜里取出来摸一摸,嗅一嗅上面的香胰子气味,还有那细密的针脚,心里突然就觉得有什么被填满了,乱哄哄的,让他觉着舒服。
第一百八十六章如丧考妣的嫁女
这样的事情,他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劝慰,只得木木的蹲在那,桃枝抹泪,他就沉默的蹲着陪着。
桃枝抱着腿蜷缩着坐着,脸埋在膝盖上,单薄的双肩哭的一抖一抖的,粱礼胜心烦意乱,把火气撒在一旁昏了李长根身上,又重重踹了几脚,对桃枝道:“这人是村里的泼皮无赖,这里是他们家的棉花地,他常躲在这棉花地里偷看村妇们洗衣裳,大家伙都拿棒槌打。往后你来洗衣裳,别挑这个时段,最好别一个人过来!”
桃枝哭了好久,心里总算稍稍平复了下,点点头,从棉花地沟里爬起来,跌跌撞撞着往地头那走,棉花杆子勾破了她的衣裳,也没察觉,有好几次,都差点摔倒,粱礼胜紧紧抿着嘴看着桃枝离去的背影,手掌握紧了拳。
突然,他几个箭步追上去,拉住桃枝,桃枝如惊弓之鸟,粱礼胜忙地松开手,迭声道:“别怕,我不会害你!”
桃枝回过神来,有点歉疚的看着粱礼胜,粱礼胜抬手拨去她头发上的枯棉花叶,又给她拍了拍肩上和后背的泥土,神情冷峻中泛出一点温柔,目光无一丝亵渎,道:“这样回去,三婶才不会起疑。”
桃枝感激的看了眼粱礼胜,点点头,转身出了棉花地,去池塘边拿回了木桶,匆忙回了家。粱礼胜却没有即刻走开,而是远远跟在桃枝后面,一直到目送她踏进了锦曦家的大门,这才扛起锄头离开。
……
锦曦傍晚回到家中,在书桌里取出文鼎送的那套文房四宝,孙氏和梁愈忠一边一个站着,目光落在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执笔的锦曦身上。
“曦儿,娘说,你写,一字不落,回头往官道边的树身,还有村子口那些过路人多的地方贴去啊!”孙氏一本正经道。
“嗯,可以开始了!”锦曦做好准备工作,手执毛笔,把孙氏口里念出来的东西转化成娟秀的文字,一一呈现在面前的纸上:
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
过路行人念一遍,一觉睡到天光光!